第二百五十七章 民为邦本(2 / 3)
高丽主君身边若是有这等刚直之臣,定然能够让高丽逐渐兴盛。
所以在他的印象里那个身影应该是身形挺拔,且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的人。
可如今向他走来的身形,却是如那些农人一般无二,不过虽然手里拿着农具,可身形的确十分挺拔板正。
金魏英率先迎了上去,作揖说道:“在下高丽使臣金魏英,见过文瑜公!”
他之所以没有以官职相称,那是因为在他的心里还是不想折了本国的体面,毕竟他在高丽国的职位与杨秉相当,而且此番出使代表着的乃是国主,所以若是以官职相称自然不妥当。
若是敬仰对方的才华,一方大儒表现的尊重也是理所应当。
一方国向有才德的人作揖并不是损失威严,而是求贤若渴这是很好的德行,是值得夸赞的事情。
杨秉也不是一个清高自傲的人,反而表现的十分平易近人,同样作揖回道:“杨秉,见过金大使!”
既然对方没有以自己官职相称,他也不会以本官自称。
其余的高丽士子还有身为高丽皇子的王质都立刻作揖行礼,无论是对方的官身还是从对方的身份影响力。
王质毕竟是隐瞒了身份所以自然也是需同其他的高丽士子一样,走到了跟前方才注意到眼前之人的样貌。
并不是印象中的刚直严肃的面庞,反而笑起来十分有亲和力,儒雅随和不过那过于挺直的眉宇增添了几分凌厉气势。
几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一些闲话向着那乘凉的草棚走去,此处有临时的桌椅还有茶水。
离开了曝晒的太阳走在这凉棚下,丝毫不觉得眼前的草棚太过粗陋不堪,反而觉得这是一处难得的休闲之地。
众人都是一幅短褐麻衣和草鞋打扮,看起来反倒是像农人休闲时在凉棚下乘凉。
不过谁又会想到面前这些人都是平日里即使在城里都难得一见的人物,此刻却聚集在金山乡的一处山下凉棚里歇脚。
金魏英在一番客套话后,也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杨先生乃是大宋的重臣,西南路的安抚使为一地的牧民官,何苦以尊贵之身份与小民一起下田耕种?”
“此举对于他们而言也不会理解,施政无益而且还损失了威仪!”
在他的心里注重民生提升高丽百姓的生活,并不是代表着自己就要与那些百姓平等了,这样只会让普通小民失去了敬畏心,国家施行政令的时候也会有所影响。
这个问题可谓是道尽了其他的高丽士子心里的好奇心,暗道不愧是金师果然总是能够直接道出其中关键。
王质在宫中之时与皇兄一起接受诸多儒学大成的官员讲课,他们都是高丽的知名大儒。
他们教导和传授的学问和金大夫说的相差无一,但是却并不接受孟子的理论,虽然孟子乃是亚圣,可有些言论并不得当权者之心。
如若一人得位却破坏仁义,暴虐无道,导致天怒人怨,则人人可诛之。此非是弑君,乃诛一夫而已。
这就是言明了暴君是可以杀的,若是损害了仁义那就不是弑君而是杀一个普通人而已,那如此皇权的威严何在?
他们奉行的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且若是君主不仁身为臣子当劝谏。
并不是所有的儒家经典都是被高丽所接受的,在他们的眼里需要去芜存菁。
如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这种话更加是大逆不道的话了,人民乃天下的主人,君主仅为依附于人民以及以民意为归属,以践行民意为行为实践的存在。
这俨然是将君主视作人民的公仆,这种话即使在大宋同样不受人认同的,皇权的至高性还是无人存疑的。
可以说现代的许多思想与古人存在相共同点,古人所谓的理想主义者现代也将变成了现实。
不过杨秉不会去说这些话回应,也不会刻意回避。
而是十分坦然的说道:“为政之失,方才让我明白了何为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这句话的深意,百姓乃是国家之根本不可不察!”
“所以在下没有时间去面见诸位,国事当前实在抽不开身!”
而金魏英这个时候没有说话,反倒是身边的一位高丽士子站了出来,缓缓开口道:“晚辈自然明白民为邦本乃是治国安民的至理,竭力为民众谋利,使民众劳有所得,且所得甚丰,可儒家先圣同样说起过人皆以履行本分职责后服从规则,服从君主、政府管理的方式,来换取他人不敢越雷池一步,实现个人意志和做人本分的和谐统一。”
“除去尽力为百姓谋福祉的同时,也需得尽责和服从的关系,这样百姓才能温顺和安分!”
说话的人正是高丽的皇子王质,他认为杨秉的这番举措太过怀柔,身为臣子尽职尽责即可,不逾越了身份之外关系框架,那样同样让百姓不逾越雷池一步。
而这种理论乃是以增强君主集权,承认君主特权的方式,来促使君主履行职责,换取君主对自己的仁爱。
相当于从民治过度到了治民,你温顺的前提下才能换来君主的仁政。
这就如同科举的解题,你所站的角度不同自然看到的也不同。
这个时候去说上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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