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1 / 3)
这种远低于市场价的田地买卖就显得尤为正常了,但是孙集身为胥吏出身,对于这等赋税账册也是尤为敏感的,包括其鱼鳞册旁人看不出端倪,但是他却能察觉出其中细微之处。阑
这田地买卖是必须经过官府之手,私下是不允许买卖交易的,大宋自太祖年间就有律令说明这典卖人典卖田地时,是需要向官府纳税,在契约上加盖红色官印,形成“红契”,而契约也是一式四份,钱主,田主,商税院,县府各一份。
这其中一份便在这县衙里的架阁库之中,孙集模样状若癫狂举着手中的账册:“而鱼鳞册之中分明记录着沙山村孙仲田亩一百八十亩,可是到了交易土地之中便又成了六十八亩,可是如今鱼鳞册之中孙旦名下的沙山村已经没有了土地!”
他们都是将鱼鳞册和田契名册分开查看,而这方城县之下拢共有四千五十六户,鱼鳞册的记载在册的数目也是浩瀚如烟海,将其中一点点的剥离开来与那田契册相比对,其中的工程根本是难以想象。
所以如此多的人翻阅也未能从其中查出不对,他们只关注其中的税收和账目,却没有人去对其中田地数目关注,因为田地丈量面积他们根本无从考证。
可是他们却忘了那田契名册之中却是明确写明了,那么此处就可以证明了郑家在与这位孙旦交易买卖土地之时在田亩上与官府做了手脚。
这买卖土地并非是典卖人和钱人可以裁定的还有官府干预其中,见到此处的确出现了纰漏,有书吏道:“此处虽然有所纰漏,不过是一时疏忽所致应当算不得大问题吧!”
身为小吏有些人已经习惯了息事宁人,所以也想着这种数目上的差错想必也不过是为了减少税收的手段罢了!阑
这孙旦的一百八十亩田地变成了六十八亩田地,那么那郑家在鱼鳞册中登录记册的也就是六十八亩田地了,也就相当于每年朝廷都会减少这整整一百一十二亩田地的农税。
不过考虑到郑家身为当地的豪右乡绅,这一点隐田对于他而言可真是九牛一毛,有些人想要大事化小不声张。
有些人甘于平凡对于眼下的生活已经满意了,可有些人便是不甘平庸只期盼有一番际遇,谁也不能说谁的活法错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但是若是你阻拦了旁人的道路,那可就是生死仇敌了此刻的孙集笑吟吟的昂起头有些阴仄仄的道:“莫非你收了那郑家的钱财不成?所以方才替这些为富不仁的豪绅大族说话!”
“难道你不知道这些人是在我大宋朝廷的钱袋里掏钱,难道杨相公信任你便是让你这般尸位素餐不成?”
后面一句声音提高了几分端的是质问口吻,这些人这些日子里对于孙集能够爬到自己道德头上,有些人早就心生不满了,只是碍于朝廷相公的存在,所以也不敢明面上说些什么,但是私底下也是经常出声明里暗里都在讥讽。
这些对于孙集而言都是可以容忍的,成就大事也需得有勾践卧薪尝胆之坚忍,可若是你挡了自己青云坦途,那么即使豁出己身也要与你共死!阑
这对于他而言就是他的青云路敲门砖,只有得到了朝廷相公的重用,他才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才能,而这些人这个时候也是恰好敲打一番。
果然听到孙集的话,此人也是面如土色虽然这孙集得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职名,但是却实实在在的拥有这调遣他们的职权。
他们这些小吏本就是受朝廷的调遣才来到唐州,而此行的杨相公对于他们是存在着生杀大权的,所以说孙集这番质问还有加在头上的罪名如何不让他气消胆夺呢?
旁边立刻有人出来打着圆场作揖道:“总书办,他不过是心有顾忌万万不敢有此念头的,想来是这几日的操劳方才昏了头,还请您莫要怪罪!”
其他人也是纷纷应和着,倒不是他们团结互助而是若真的此人被加上此罪名,那么上面又如何安心他们之中又会不会被那当地的豪绅所收买呢?
到时候人心惶惶的难免祸临己身,不过这却是他们多想了,他们出入都有人相随,若是当地的豪绅真的敢胆大妄为的私下接触才是自寻死路!
有人连忙示意那说错话的同僚,那人也是立刻就醒悟了过来连忙作揖道:“属下是账册看的头晕眼花,方才说出此话还请书办不要怪罪!”阑
孙集微微颔首道:“此事可一不可二,若还有下次便自己去向相公领罪吧!”
他自然不会因为此事而大张旗鼓的闹到相公那里,此人即使得到了惩治自己在那边相公那边留下一个治下不严的印象。
莫要说此等可以大作文章之事,即使是细枝末节的事情他也挑出来,他比起这些人要看的更加透彻。
而杨秉从沙山村回来后,便县衙之中坐下换下了那一身粗布麻衣穿上了那青衫宽袖长袍,就在他他提笔正在书写之时外面突然来报。
“相公,那架阁库中的卷册已经悉数查完了,那些书吏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杨秉向来有一个习惯,对于自己发现的问题都会通过书册记录下来,而此番从沙山村回来便写了一长篇策论,并没有华丽的辞藻华章,他的文章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了。
若是让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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