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悲恸(2 / 3)

加入书签

自己随往,他只愿携带吴六一人同往。

若是自己离去的消息透露了出去,他担心盼儿也会随自己一同随往。

所以还是瞒着她独自离开最好,让她随着自己去往那种苦寒之地他实在于心不忍。

瞒着众人独自离开,也就没了来时的人声鼎沸走时的人走茶凉。

于是杨秉携着随从使女在这凛冽的寒冬,呼啸的寒风之中走上离开东京的道路。

刚刚离开府中还未至渡口,如今湖面尚未结冰水路还可通行,通往延州需要走水路转旱路。

如今马车刚刚穿过坊巷御街,穿过宣德门看到御廊两边尚有店铺开业,路上也有行人买卖其间。

他再次放下帘子,阻止外面呼啸的寒风窜入马车内,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并非是因为这呼啸的冷风,而是离别的感伤而已。

因为这里有割舍不下的人,还有一段段回忆在这。

当行至一段道路时,马车突然停了了下来,作为驭手的吴六道:“郎君,前面有人拦住了车驾,言乃是为您送别的!”

杨秉撩开了门帘,风雪呼啸引得他咳嗽不止,身后的青荷将一件裘衣为他披上。

他心中有些诧异,自己离京的消息少有人知,又是谁会亲自来为他送行。

如今他也算是人走茶凉了,在朝的官员之中遇见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会亲自相送呢?

拦在车驾前的是一位身着灰色深衣的年轻仆从,在见到杨秉的那一刻立刻躬身作揖道:“杨修撰,我家郎君已在那间亭台久候!”

吴六想要与之随往,被杨秉扶手拦住:“我一人前往即可!”

那仆从恭声道:“多谢杨修撰体谅!”

杨秉面色有些苍白,咳嗽了几声说道:“如今已不必如此称呼了,我已经被官家剥去了职务!”

那仆从道:“我家郎君说过留在东京城的杨修撰,永远都在那里不会走!”

杨秉微微颌首:“你家郎君赞誉了!”

走过一段阶梯,发现亭中果然有一个身影坐在那里一身白色狐裘,而亭子周围入眼所见皆是一片白色。

他走进亭中方才觉得有些暖意,原来这里放置着炭炉可供取暖。

在看见来人面容他的脸上也露出不解,因为面前之人他从未见过。

只见对面是一位身披白色狐裘中年男子,标准的文士穿着打扮,看得出是一位十分注重仪表之人,长须梳的十分顺滑,眼神之中极有神采。

在瞧见杨秉到来之时,未有起身而是示意他落座。

杨秉疑惑不解的问道:“不知阁下身份?”

对面之人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如今这季节并非好时日,若是官家在开春命你上任,那么我们便可在此刻青梅煮酒,畅论这天下英雄了!”

说起青梅煮酒,恐怕最为知名的就是曹操与刘备说的那一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杨秉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神之中难掩疲色,他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好所以有些疲惫。

他正欲拂袖离开不愿意与对面打机锋,只听见对方说道:“我认识你的恩师贺信,他离开汴京之时也曾来看望过我!”

听闻此言他方才驻足,方才回身重新坐下。

只见对方将正用炭火温着的酒壶,给面前的茶盏之中倒了一盏酒。

他笑着说:“值此时节,喝上一盏酒暖暖身子也好!”

用以左酒的是一些果干蜜饯,这盘子之中无论是果干蜜饯,还是青梅都是用以左酒,只是青梅更为文人所爱,于是诗词之中屡有提及而已。

因为与老师的关系,也不再与刚刚那般表现的疏离道了句:“多谢!”

他从盘中将蜜饯含于口中饮了一口盏中酒水,只觉酷烈馨香。

杨秉放下茶盏也主动再次问及对方身份:“不知前辈身份?我该如何称呼?”

只见对方说道:“在下石泉,我也是对于杨修撰的敢于不惜押上自己的前途,敢于为命请名的决心让我钦佩!”

可正当杨秉自谦之时,只见对方话锋一转说道:“杨修撰乃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不惧这逆风执烛之痛,但是如今落得如今这幅结果,你可曾想过后悔?”

杨秉面色如常,不急不缓的说道:“*******,*******!”

不过在杨秉的眼中国家不是指赵宋的天下,而是天下万万人的天下,他的心中从来就没有想过为那一家一姓去尽忠。

他从来就没有被那君君臣臣的思想禁锢过,所以才会毅然决然的上疏谏言。

对方听到杨秉的回话,嗤笑出声来:“杨修撰难道不觉官家所说的遗骂名于君父,博直名于己身的讥讽吗?在官家看来,你杨文瑜此举乃是罪实而无名,百官论罪却寻不到名义!”

你说他是一个在追求道德完人的君子,这一点杨秉并不承认,他只是怀着心中的道义和理想以尽自己全力,在这条既定事实的历史洪流之中,解救那些一个个鲜活生命,换来一个海晏河清的世道,而不是如今的粉饰太平而已!

杨秉对于这番讥讽嗤笑,并没有露出激愤而不忿而是表现的从容且落落大方:“我只是在恪守一位人臣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