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做乡愿(1 / 2)
这科举取士这诗赋同样也是其中一科,虽然说朝廷取士如今重策论经义而轻诗赋,可文人墨客却是钟爱于此。
每个人坐在席上,有数位身着灰色短褐的下人上来在每个人的桉几上都摆放着文房四宝。
甚至邻近着贺信身边的杨秉桌上也放有,杨秉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闯进高端聚会的小白,一时间怔怔的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的贺信还以为他是因为不会写诗所以窘迫不知所措,于是在一旁规劝道:“过会儿你不用上交,你如今还没有诗赋的基础”
杨秉赧然的点了点头,他刚刚在某一刻竟然生出了做那文抄公的念头,不过既然老师如此说也不必去献丑了。
便安心的浅尝桌上的菜肴,觉得味道并不尽人意,可能是这些时日一直去往茶铺里,连带着自己的口味也变得刁钻了。
这些菜肴并不难吃可也说不上美味,只是从模样上来看颇为美观而已。
毕竟这宴会上如他这样真正一心将心思放在吃上的也是另类,此刻的他竟然想去一趟茶铺点一些果子和饮子来安抚一下自己的胃。
想到这里不仅叹了口气,他若是去了东京可就再也不能吃上钱塘这茶铺的东西了。
三娘不仅果子做的好吃,饭菜也是十分美味完全符合了他这个老餮的口味。
贺信可是一甲进士,虽然没有什么诗名在外可是诗赋的能力绝对不差。
一首词赋很快便落于纸上,他的字有前唐书法大家欧阳询的影子,字形瘦长,结体于严谨平时中求奇险,于绝险中求平正。
且先不论词赋如何,这书法作品绝对是一派大家,看的一旁的杨秉也是艳羡不已,若是论书法境界他与这位老师差距还是十分明显。
他对于诗词并无鉴赏能力,只是看起来只觉得文辞华丽。
众人将一一都将自己的作品递了过去,可只有杨秉桌上的白纸却是空白一片。
“这位公子,您该落笔了”
一旁的下人在一旁提醒着,贺信说道:“这是我自家的子侄,不善于诗赋他便免了吧!”
只见席上有一人说道:“我族中刚刚蒙学小辈都能作上一首诗,难不成元安兄的子侄还比不上我族中刚刚蒙学的子侄?”
虽然此人面容温和带着笑意,可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是在有意的针对着贺信。
作为东道主的唐培松规劝的说道:“此次宴会是想看看各位的诗作,既然小辈不善于诗词那便免了吧!”
“是极,是极”
众人也是在一旁附和道,这出声发言之人姓吴名庭,家中乃是杭州士族吴氏,有人在朝中为官乃是真正的官宦之家。
可是他如今已经三十七岁,已经连续三次名落孙山,这科举每三年一次他已经蹉跎了九年。
如今仍是举人的功名,想要考取进士却是屡次不中。
他在进府之时恰好听见贺信说道:“还算聪敏,中个进士想来是没多大问题”
这话像是一根针一样刺激了那敏感的内心,于是才会站出来以言语相激。
既然你觉得你家子侄中个进士没有什么问题,那么不会连个蒙学的孩子都不如,还有什么颜面说考取进士。
贺信的性子随性洒脱,可是却不是那种处处退让以何为贵的性子。
眼神凌厉的看着对方说道:“国家重策论经义,反而夸赞子侄诗赋上的才能,若是等到他长大也不过是一个空谈误国之人,这就是汝之家学吗?”
他能够被柯政收为弟子,能够在官场上格格不入那是因为他的性子,使得他不能虚以委蛇的和同僚打着交道。
反而像是一个刺猬一样敏感,面对挑衅就会像是一柄利剑一样狠狠还击。
一旁的杨秉觉得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了,毕竟是在别人的宴会上,是不是会让东道主难堪。
他轻声在一旁说道:“老师,我们还是算了以和为贵!”
他在前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多数时候都在迎合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老好人的形象。
听到此话的贺信突然十分严肃的与他说道:“圣人说乡愿乃是德之贼也,吾不为之青鲤要切记不要成为这样的人,他们媚于世俗,见君说堂皇之言为民请命大义凛然,见官说交利之语只谈利益以权谋私,做人须得有风骨若是遇事便只想没有原则的取中和解,那么你也就成为了媚于世俗的人,莫要说乡愿之辞”
这番话无异于振聋发聩,自己若是处处退让,将来入了官场还是处处退让,又如何能够完全自己的所想。
为万世开太平说来不就是一句笑话吗?原来那些直臣,他们并不傻不过是不想被世俗融为一体而已。
他极为认真的向这位老师躬身行礼:“谢先生教我,往后行事当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既然老师不愿在众人表露师徒关系,那么他便以先生称呼。
这番话对于他的人生态度具有很大的影响,就像他的三观也在此刻发生改变。
唐培松听闻此话道了句:“好!”
他决计没有想到贺信教授的子侄也能有如此风骨,读书人是十分敬重这种人的。
刚刚出言讥讽的吴庭刚刚被说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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