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2 / 3)
第一次打耳眼,矫情个什么。
他很无所谓地道:“随主人的便。”
他以为打耳眼就是拿针穿过去便完事,谁知道沈夷光颇费周折地找来了烈酒,冰块,银针和药粉等等让人眼花缭乱的玩意。
她看起来比他这个要挨针的人还紧张些,先用烈酒泡过银针,秀指又捏起两粒冰块,紧紧贴在他的耳珠处。
谢弥有点不耐烦,看了眼她被冻红了的秀指,简直莫名其妙:“这又是在干什么?”
“冰块能缓解疼痛,还能让你少流点血。”她还不住问他:“还有感觉吗?这里麻了没?”她长这么大最怕疼了,以己度人,觉着这世上的人都该跟她一样怕疼。
谢弥不自觉地把她和上回给他打耳眼的人对比,觉着她真是事多话也多,她说话的时候,气息吹拂在他耳畔,话多的让他都别扭起来。
他侧了侧头,脸上的不耐稍减:“麻烦主人快点动手。”
沈夷光瞪了他一眼,才拿起银针比划来比划去,一脸苦恼,就是下不了手,话也难得多了起来:“这耳钉挺大的,你忍一下。”
面对这么个娇娇精,谢弥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就在沈夷光比划着不敢下针的时候,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松,银针扎透了皮肉,血珠汩汩冒了出来。
沈夷光见到血的次数屈指可数,见状不由轻叫了声,手忙脚乱地掏出手绢给他胡乱擦了几把,又敷上药粉止住血,慌忙问:“你手怎么那么快?疼不疼?还疼不疼!”
她可不能再得罪谢弥了!
谢弥又不禁想到自己第一次打耳洞的时候,打完之后就被扔在家奴睡得通铺上,早上起来血块黏在了枕头上,还反复发炎,折腾几个月才好。
虽然都是给人当部曲,不过现在倒是比之前强了不少,至少有人问他疼不疼了。
哪怕那个人是沈夷光。
沈夷光给他扎个耳洞,自己冒出一身冷汗,眼下正满肚子后悔,匆匆撂下一句:“你去忙吧。”便要转身走人。
谢弥长腿忽然一迈,一条腿横在她身前,双手抱臂,挡住她去路。
沈夷光一惊:“你想做什么?”
谢弥把耳钉戴好,低头看她,忽而痞里痞气地一笑:“主人,我好看吗?”
确实好看,他眉眼雍容秾华,却不乏棱角,戴着耳钉也不显女气,眉眼倒是又多了一段冶丽风情。
沈夷光被他问的一愣,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脸上,看了许久:“唔...”
谢弥哈哈大笑,笑到最后得扶着门框,他才终于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身量挺直,透着股讨人厌的洋洋得意。
沈夷光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他,坏胚子,越发坏了!
想到以后还得努力交好这么个人,她简直心口疼。
谢弥出来之后,蒋媪自然瞧见他右耳上的屏蓬耳钉,她心下不免迟疑,女公子转头就把太子送的东西赏给弥奴,是否有些不妥...
若是让太子瞧见了...
她犹豫再三,到底是把话咽了回去。
......
今天白天出了这么多事,沈夷光心绪都没太大的起伏,可是到了晚上,她突然心口疼了起来,可把蒋媪等人吓了个够呛。
蒋媪一边帮她抚胸顺气,一边急着吩咐底下人:“快去请医工!”她心疼的要命:“怎么突然心口疼了呢?可是魇着了?”
沈夷光长睫挂了几滴泪珠,她方才做了一个极度混乱的梦,梦里的江谈小时候偷偷去给她买街上的栗子酥,两人靠在甲板上吃的满嘴渣子,下一刻就拿着一柄剑,刺进了她的心口。
她之所以能这么快就相信梦里的事,不过因为,梦里种种,在现实中早有征兆。
江谈的眼里有朝堂,有江山,有萧霁月,自始至终都是没有她的,她之前还能欺骗自己,等江谈忙完就好,等萧霁月嫁人就好,那场梦却把血淋淋的现实撂在她面前了。
她怔了怔:“我梦见太子了。”她低头抠着被面,慢慢地道:“我梦见我们小时候了。”
她摇了摇头,伸手帮她拭泪:“阿姆别哭,我就是突然想明白,我该做什么了。”
白日的时候,她的确没什么感觉,对江谈称得上无喜无悲,直到方才入梦,十年光阴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她才发觉,自己不可能没有半点触动。
江谈早已经走出了很远,只有她还留在五岁那年。
这桩亲事,本就是错的。
蒋媪攥住她柔嫩的手,啜泣道:“您当初要是晚些和殿下定亲就好了。”太子眼里...没有她家女公子啊。
可如今两人亲事已定,皇室婚约,对方又是国之储君,这婚事哪里是说退就能退的?
提到这个,沈夷光思绪被岔开,小脸不觉一黑:“还不是怪那个可恨的襄武王。”
襄武王和北戎一样,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传闻襄武王曾是蜀王家奴,后因为才干出众,武功过人,被蜀王看重,提拔成了家臣,但就在三年前,这个狼子野心的家奴屠了蜀王府满门,在蜀地自立为王,还占据了富庶的半壁江南。
蜀王当初也是狼子野心,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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