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2 / 3)
光颇为沮丧,强忍住反复解释的冲动,取出袖间的紫晶膏放在一旁,闷闷地道:“你好生用药吧。”
她说完,纤细的手指拢了拢兜帽,低头出门去了。
沈夷光倒是有点心眼,但不多。
谢弥目光落在她溶于月影的背影上,若有所思,很快又收了回来。
他并未动那盒膏药,随意扫了一眼,便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想到早上迎驾的场景,恶劣地弯唇一笑。
江谈...
江谈那个狗崽子命大,姓萧的帮他挡了一劫,没让江谈在他手里缺胳膊少腿的,只废了他手下几个得力的能臣,他到底是平安返回了长安。
真是可惜了。
谢弥收敛思绪,低头瞧了眼腰腹间的雕青。
他那里的皮肤敏感,方才还被沈夷光狠狠抓了两把,疼倒不是疼,不过那滋味倒比早上挨那二十鞭子还让他难受。
他目光缓缓下移,果然见另一只凶兽蠢蠢欲动地想要抬头。
谢弥磨了磨牙,脸色难看。
沈夷光回去之后,也睡的不怎么踏实,第二日一早便叫来蒋媪:“阿姆,我大兄快回长安了,你打发林部曲去我大兄那里接应吧,短期内不必再回来了。”
沈夷光长兄任职的地方在边关,动乱颇多自然不必说,蒋媪见她出手惩治林部曲,不免有些诧异。
沈夷光又问:“阿姆,我身边应当还能在添置一名部曲吧?”
原本世家私兵部曲众多,且世代累迭,后来圣上下令裁撤世家私兵,如她祖父长兄身边还能多带点人,她身边能配备的部曲不超过六个。
蒋媪隐约猜到她的意图:“您的意思是...”
沈夷光极有斗志地抬了抬手:“阿姆帮我传个话,以后弥奴便是我身边的部曲了。”
她小心嘱咐道:“待他伤好全了,让他来见我。”
......
谢弥的身子当真惊人,那样重的鞭伤,他不过五六日就好的差不多了,余下的便是在斗兽场那里留下的内伤,这就得好生调养了。
谢弥现在也算是高升,从男奴升为贴身的部曲,身份更高于良人,蒋媪还为他量身定做了几套制服,部曲的衣裳是由窄袖胡服改的,腰那里收的很紧,宽肩细腰,他又把满头乌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巴,飒爽利落,当真是貌美过人,硬是压住了满院的葳蕤风光。
沈夷光却瞧的颇是郁闷,当初要不是她为色所迷多瞧那一眼,祖父哪至于把这么块烫手山芋带进府里,如今进不得退不得扔不得,委实骑虎难下。
她强打起精神,仪态优雅地半坐榻间,一只胳膊搭在玉枕上,施放和蔼可亲的笑容:“这身打扮挺适合你的,伤势如何了?”
谢弥扬起眉梢笑,一字一字地道:“托女公子的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歪了歪头,补了句:“是我的不是,现在该叫女公子为主人了。”她的部曲都是这么叫她的。
沈夷光腰肢本能地颤了下,脸上友善的笑容挂不住了,当即恼道:“别这么叫我!”
她很难不想到梦里他一边低喘着叫她主人,一边狠狠进犯她的样子。
谢弥有点疑惑地看了眼她泛起桃花色的脸颊,似乎不解她对这个称呼的排斥。
不过他这人属驴的,专爱和人作对,故意露出个有些为难的表情,皱眉:“可是这样不合规矩啊...”他欠打地拉长了腔:“主人。”
沈夷□□的想让人再打他一顿,磨了磨牙齿,又不愿在他面前露怯,甩袖道:“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谢弥更来劲了:“好的,主人,多谢主人。”
沈夷光:“...”
不过谢弥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既笼络谢弥,又确保他不会进犯自己?
想法子偷偷把他阉了?
她心里转着这个念头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谢弥腰间。
如何才能斩了那只把她欺负的死去活来的凶兽呢?
不过她也就是为了解气随便想想,她抬手招了招,示意谢弥走近,她一边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一边试探道:“如今你一人流落在外,家中的亲朋想必是担心的,我倒是有心帮你联络家人,关于你以往的事儿,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关于谢弥后脑失忆这件事,是祖父验证过的,她当然不会怀疑,她只是想试探一下,谢弥究竟是什么身份。
若是无兵无权,怎么可能问鼎天下,改朝换代?
以后他们这些世家还指望谢弥来拯救!他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谢弥侧了侧头,微皱起眉,一派痛苦神色:“回主人,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沈夷光失望地噘了噘嘴,又觉着这个动作不雅,忙用绢子掩住,谢弥在一旁瞧的可笑。
她还是不死心,目光又把谢弥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他右耳上——那里没像梦里一样佩着耳饰,只是打了个耳眼,约莫是为了防止伤口发炎,他随意插了根细小的蜡棒。
魏朝男主并没有佩戴耳饰的习惯,除了异族人或者私奴家臣,少有会打耳眼的,瞧他相貌,定是汉人,难道谢弥之前也是别家私奴?瞧瞧他这通身的霸道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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