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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在等待指令，玫姨要一个完整的合理的解释。

可是臭小子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解释给过了呀，合理怎么说，那些冲浪的鱼儿被拍到岸上，总不能不捡吧。

无语问苍天，苍天亦无语，玫姨只能自己理着纷乱的头绪。

臭小子说会留下4800万（折800万美元），这些钱都是用来投资的。

这还没完，他说如果瑞银领情，如果劳伦斯给力的话，最终金额可能会达到亿元级别。

亿元是什么概念，这个世界疯了吗？

玫姨确认自己没疯也没幻听，她确定臭小子也没疯，虽然又在耍宝逗乐但他肯定没疯。

他对自己说，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挣；他对素素说，挣点小钱钱也叫事。

可亿元级别是小钱钱吗，“小钱钱”，他怎么想得出来叫得出口。

还有，明明已经有近五千万了，为什么还要贷款，有多大本钱做多大的生意，借来的力总归不太稳妥。

可臭小子说，借鸡生蛋最快捷，借力打力最省力。

他说，香港处在黄金坑的坑底，此时不拼命扒拉更待何时。

他说，利率这么低，不借实在对不起银行的一番好意。

他说，利息还款我知道啊，可下一句是，这么遥远的事想它干什么？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不还钱你看那些银行会是什么嘴脸。

可臭小子说，银行算个球，大到不能倒了，小爷就是他们的祖宗！

累，太累了，老天爷，你教教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

美盘中间时段，等不急的劳伦斯下令超配对冲空单，他发现香港岳的第二笔委托，没早先那单顺利了。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直没有动静的苏黎世突然来电话了。

已经动手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劳伦斯硬着头皮陈述着，我的判断有如下理由，政治上的，经济上的，技术上的……

我就在现场，我能感受到暴风雨来临前的躁动，我敢确定变盘只在一转眼……

一个小时后，咆哮声响起，平仓，马上平仓，做不到就炒他们鱿鱼。

不，不用讨论，没空解释，只要执行！

狗娘养的，你们最好快一点，否则我会把双管猎枪塞进你们的菊花。

底下一团慌乱，劳伦斯的脸色一会儿铁青一会儿潮红。

他没有如此强硬过，强硬到老家伙们好像不高兴了，强硬到同事跳脚怒骂，斥责自己踩过界，斥责自己危言耸听。

狗拿耗子也没办法，维克多捅了大篓子，必须要一件大功劳才能弥补。

希望香港岳和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不然家族将彻底和瑞银说再见了，但是万一赌对的话，足够自己提一些要求了。

现在就看上帝站在哪一边。

……

中介小姚的动作很快，合同准备妥当之外，还提供了二家律师事务所备选。

然后一切都是绿色通道，玫姨素素拿到了房产证，詹姆斯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瑞银本票。

这笔账走的是内部通道，是从岳明的海外账户转移的，根本无从查起。

至此鬼佬彻底放心了，归拢资金开立户头的念头也愈加炽烈，当然那可爱的2%，早被他算到了自己的碗里。

第二次莅临，角色已经转换，自己的地盘感觉就是好。

玫姨不再小心翼翼，她在反复对比，她要给女儿指定闺房，可是臭小子横挑鼻子竖挑眼，反正这样不好那样不灵。

岁月沉淀不好吗？

洋鬼子的沉淀于我何干。

玫姨笑骂，“一百个看不上，你买洋房干什么？”

岳明回了一句，“名山大川皆庙宇，小爷也没有办法啊。”

要死了，虽然臭小子想表达的意思是，好地方全给洋人占了，可神佛也是你能说嘴的。

于是话题深入，于是折衷处理，西洋壳中国心说得漂亮，怎么个内部翻新法，你划个道出来。

玫姨在考较，她出自番禺胡家，从小生活在古色古香的老宅里，她要看看臭小子到底是不是通晓天下事。

没考较成功，傻女儿发表意见了，什么这个那个，稍微弄一下就好了。

急着搬进来吗？

岳明从小丫头略带不满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对素素而言，白云山的茅屋草棚是家，程叔的房子是家，玫姨的小窝是家，唯独这儿不是家。

如果香港还有一个家的话，肯定是在太平山上，除此之外全是暂时的落脚地，就算是改头换面也是多此一举。

其实，素素有下意识的担心，虽然坏家伙经常哄骗她“欺负”她，但他和自己是一家人。

她担心在这里筑窝后，坏家伙会离开妈妈和自己，不，他已经要离开了，他要去大洋彼岸求学了。

妈妈说他家是诗书传家，求学上进是好事，但是离得远了会疏远会淡薄，就如同之前的自己和妈妈。

素素不想这样，就算不能一起生活，也不能让他离得太远。

有什么办法呢？

用承诺，用短期内无法实现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