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嫁(1 / 2)
天还没亮,尹若木就又被唤醒,一众婢女将她裹了一层又一层,黛眉描了一遍又一遍,祖母竟也亲自来替她绾发了,一句又一句的嘱托,一滴又一滴的热泪,倒不像出嫁,倒想赴死,她这样想着。繁重的头饰她只觉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但她任就簪上了那支玫瑰簪子,几个时辰的梳梳洗洗,在抿完口脂的那一刻就结束了,该出门了。
拜别了那陌生的父亲,同祖母话别了好一阵才上了喜轿,十里长街,敲锣打鼓,听瑾儿说皇帝亲赐了好些嫁妆,足足绕了京城两圈呢……
突然一阵骚乱,起了打斗声,是了,宁延庭一身戾气,手执长剑地来了,鲜血染红了他的月白袍子,倒显得他是今天的新郎了。
“若木,你真的愿意嫁给他是吗?”
轿子里一片寂静,剑锋滴血……
“只要你说你不愿意,天南海北我都带你走。”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剑上的血迹都滴尽了……
“这就是你所希望的,是吗?好,我成全你就是了。”语毕,驾马远去,似要将这长街踏破。
轿中,尹若木泪湿罗裳,却不能出言回应。
去东宫的路可真长,长得好像走完了她的一生。她和顾清宴在众目睽睽下完成了所有的礼节,人人却道假偶天成。真的是佳偶吗?这么快就有人忘了我的小将军吗?
喜房内,顾清宴携着酒意进入,尹若木竟已经揭下了盖头,一个人正一杯又一杯地灌着合卺酒。“若木,你该等我来的。”
“顾清宴,别装了,我可以人前陪你演,你想要绊倒三皇子当皇帝我帮你就是,人后我们互不干扰。”她一脸嫌恶。
“若木,我对你的感情你竟是这般不信吗?”
“你我之间从三年前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了,装得你不累吗?”
“好,好……”太子跌跌撞撞地走了。
三皇子是皇帝和他最宠爱的宁贵妃之子,宁贵妃是宁老将军的妹妹,也就是宁延庭的姑姑,皇帝一直宠爱宁贵妃和三皇子顾清迟,却对自己的嫡子顾清宴不闻不问,宫里都说,太子迟早要异位了,而顾清宴和皇后急需一个家族替他们稳固地位。
次日清晨,太子又好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陪太子妃一同用了早膳,尽管太子妃依然一副冷面孔,又一同去向母后请安。皇后许是不太喜欢太子妃的,恹恹的,只细心询问了太子的最近状况,并认真嘱咐了一番。
熬过了请安,太子确实挺忙的,提脚去了御书房,只剩尹若木一个人往东宫走。缘分害人呐,转角昭嘉公主拽着宁延庭一个劲儿跑就撞上了她。
“拜见太子妃。”还是见面了。
许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吧,昭嘉公主一阵狂怒,“本宫竟不知道新来的太子妃是个眼瞎的!”
“冲撞公主,是臣女不是,请公主恕罪。”
“你如今已是太子妃,随宴儿当唤我一声姑姑,还请太子妃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说着还将宁延庭朝自己身边拉了一把。
“走吧公主,不是让微臣陪您放风筝吗?”昭嘉公主扯着他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她也走了,如果她回头就会看见御花园上空飘着一朵硕大的“玫瑰”。
以前的春天尹若木会悄悄拉着宁延庭和顾清宴骑马溜到城外,在草坪上赛马,谁也不让谁,在山间打猎,就地饱腹,也会在花海里放上一支大风筝,那是宁延庭亲手做的玫瑰风筝。他们在回来的时候会去城北的王阿婆那里吃一大个羊肉饼,又会悄悄混进家门……
回门那日,本该是顺利的,却在半路起了波折,一支箭羽直入马车内,外面一片哄乱,太子太子妃齐齐下车,加入打斗,黑衣人层出不穷,他们起先还能占上风,随着侍卫的倒下和精力的消耗,他们逐渐失了优势。
一支冷箭从顾清宴背后射来,他并不知情,电光火石间,尹若木挡下了那支箭,其实她是想求死的,这正是个机会,本来应该是致命的一击,却不知为何射箭者并没有真正发力。箭此刻正插在尹若木的肩头,她的红衣染上了一朵朵深红的血花。马蹄声来,再熟悉不过了,小将军提剑救驾,离去时,只留下一句,“太子太子妃殿下感情甚笃,令在下好生羡慕。”便一骑绝尘。她的泪水终究决堤而下,他怎么会相信她是真心挡箭呢?他们越走越远了……
太子妃回门终究是没有成功,中途太子就抱着满身是血的太子妃回了东宫,愤怒地去命人彻查,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父皇想为他最爱的小儿子腾位置了……为了一个庶出的毛头小子,就要杀了他这个嫡长子。
尹若木在宫里养老好些天了,最近去向皇后请安,皇后的态度倒也缓和了不少,只是宫里的确是闷得慌,偶尔碰上了昭嘉,也会同她拌两句嘴,却再也没有见到将军府的小将军……
肩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渐渐入夏了,尹若木提着一壶玫瑰酿,翻上了墙头,看着稀稀落落的星星,又想去郊外烤鱼抓萤火虫了,以前的日子总是自由的,还有她的少年郎。一壶烈酒下肚,她倒恍惚了起来,平日怎么胡闹都行,祖母唯独不许自己贪杯,因为她的酒量确实不怎么样。一阵微凉的风,头晕目眩间,竟要跌下屋顶,她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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