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祁风一生不弱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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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气氛,比祁风想象的还要诡异。

屠苏上了车后,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高大的身体顿时缩成了只比祁风高了一个头的样子,再也不是三米多高的怪物。

他双手放在陶土罐上,闭目养神,镇压着陶土罐中封印的暴虐灵气。

而池鱼冷峻又孤僻,上了车也是一声不吭,只是坐在了马车的角落,一副随时都会出手的警惕姿态。

祁风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人都是懵的。

就像个在火锅里翻滚的鹌鹑蛋,指不定下一秒就被谁一快子夹走了,说身不由己都是在抬举他。

虽然刚才那三千人自废修为,闯入囚山的画面,让祁风心中震撼,久不能忘。

但理智告诉他,这时候最好还是不要乱说话......

倒是王轩有些自来熟的样子,在被杀气震慑的伤势缓过来后,他耐不住寂寞,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囚山里,真的有那么凶险吗?”

他好奇的对祁风和池鱼问道。

哪怕祁风和池鱼都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但王轩还是自顾自的感慨起来:

“听说囚山还有半步宗师,甚至是宗师境的蛮兽……对了,你杀的镇天虎,就是堪比半步宗师的蛮兽,这也太厉害了吧!”

“四品宗师境啊……你是怎么杀的?”

“在这种鬼地方生活三年,周围到处是想要杀你的人,感觉就像是在以一己之力,和整个世界为敌一样,是什么感觉?”

“都说囚鬼无双……为什么今年,会活下来你们两个呢?”

“你们俩认识吗?”

“对了,你们有没有交过手?”

“谁更厉害一点?”

池鱼脸色冷峻,可能是因为觉得与自己无关,任由王轩不停的询问,也没有理会。

那是因为他一句也没听懂……

囚山?

蛮兽?

镇天虎?

囚鬼无双?

嗯,你再哔哔一会儿,说不定我就快听懂了。

“三年前可是连潇湘客都进入了囚山里,竟然都没活到最后……”

王轩还在感慨着。

但说到这,一直沉默的池鱼忽然出声了:“我进入囚山,就是为了杀他。”

他声音沙哑至极,好像许久都没和人说过话一样。

这也正常。

王轩倒是没在意池鱼的声音,只是有些不解道:“为什么?”

“潇湘客虽然是个浪荡剑客,但一生行侠仗义,和其他囚徒又不一样,从未杀过无辜之人。只是因为心爱之人被强取豪夺,这才一怒之下杀去皇城,想要讨个公道。只可惜遇见了禁军统领……”

这种纵横江湖浪荡客,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可是多少少年人心中的梦想。

在王轩看来,以潇湘客的风评,怎么可能做出什么会让池鱼如此怨恨的事?

甚至不惜性命,孤身闯入着囚山,只为杀他。

池鱼本不想回答,只是架不住王轩殷切又好奇的目光,只好说道:“因为我爹,就是被他杀了的皇城禁军。”

王轩一愣。

人们只会感慨潇湘客一怒为红颜的潇洒,惊叹他只身破千军的强大。

但作为那浪荡客英雄救美的背景,那些死去的上千皇城禁军们,甚至到死,都没人记过其姓名。

所以少年孤身一人,一路跟随,甚至完全不顾自己与对方巨大的实力差距。

他来到这囚山,投身绝境,不是因为走投无路。

而只是想为父报仇。

“我爹一辈子碌碌无为,入选成为皇城禁军,做个最普通的士兵,已经是他这辈子最荣耀的事情。”

“但我一直瞧不起他,连个十夫长都不是,当个大头兵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

池鱼已经三年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说到最后,连祁风都能听出对方说话有多艰难,喉咙里就像卡了张砂纸一样,只是简单发出声音,都好像在用尽全力。

但池鱼依旧面无表情,声音沙哑又冷漠:“可他终究是我爹。”

王轩愣愣的看着眼前脸色平静的池鱼,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叹了一声。

“我父亲也死得早。”

好像聊到了共鸣的地方,他自嘲的笑了笑:“但和你不一样,我父亲年轻时便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作为晨溪酒楼最顶尖的武鞘之一,三尺青锋曾令无数人闻风丧胆。他是我从小的偶像。”

“但他过得洒脱,却也因此惹了不少仇家。”

“大概是在十年前,我记得是临近年关的一天,我父母出门准备采办年货,结果双双遭遇埋伏。”

顿了下,王轩拉开马车的窗帘,抬头看向天空。

临近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狂风自窗外涌进来,让他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两根放在罐子里的手指。”

“后来掌柜的就把我领去了晨溪酒楼,也是自那时起,整整十年,我都没有再离开过晨溪酒楼一步。”

“直到几天前,新一轮的囚鬼无双即将开启,我才终于求得掌柜的带我出来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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