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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过年,新冠肺炎却突然爆发,村里的路封了,路口安排专人把守,除了书记谁都不可以进出。我给余真真打电话,她让我不要担心她,她让我照顾好自己,她说很想我,想我早点回到她的身边。
除夕之夜,春晚准点开播,一样的欢庆闹腾,一样的和谐安康,一样的繁荣富强。我和余真真聊天,看着视频里的余真真,我很想马上去到她的身边,依偎着她,永远和她厮守在一起,一刻都不要分开。
走又不能走,整天面对父亲的叹息和母亲时不时的责骂又实在难受,我只能尽量避开父亲母亲,尽量在河边呆着,或者在田埂上转悠。我发现一个问题,无论是河边树林,还是田间地头,居然遍地都是垃圾,不是塑料袋就是饮料瓶,要不就是废弃地膜和一次性餐具,最多的是农药包装袋。起初我还有不少感慨,但很快我就痛骂自己,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有什么狗屁资格乱发感慨。
金安的疫情从开始就被传说的很严重,但好歹还是解了封。我不想在家里多呆一天,也不敢在家里多呆一天,我怕父亲母亲会急着给我安排相亲。我收拾衣物准备回深圳,正收拾着,江涛来了。“淼哥,你今天就要走呀?”“嗯,马上就走,你要是晚来半个小时都碰不到我。”“我就说嘛,一解封你肯定要走,所以赶紧跑过来找你。”我给江涛递了支烟:“怎么,有事啊?”“哦,有个家伙欠我钱,他人在市里,我想让你送我过去,钱要回来,也好把你的钱还上。”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还真怕他是又要找我借钱,“送你去可以,不过先说好,你的事我不参与,把你送到了我就走。”“你放心,绝对不会麻烦你。”
到荆楚已经天黑,进了市区,江涛指路,让我把车停在数码广场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淼哥,那个家伙在步行街,我去找他,你在这里等我。”“我还等你干嘛?你该不是还想要我送你回大湾镇吧?”“不是,我把钱要回来了就坐你的顺风车去珠海,你说我呆在家里还能有什么搞头?”我很有些不耐烦:“你东一下西一下的干嘛呢?人家不还你钱你又打算怎么办呢?”“你放心好了,肯定会还的。”
等了差不多大半个钟头,车门打开,江涛坐了进来,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大口:“淼哥,搞定了,走,直接上高速。”“那家伙欠你多少钱?”“一万五。”“都还了吗?”“必须的。”“那这人还可以,现在肯还钱的人已经很少了,肯把钱还清的人就更少了。”
在最近的服务区吃完饭,坐在车里抽烟,江涛把车顶灯打开,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黄金手链递给我:“淼哥,现在黄金单价三百八,这条手链四十九克,我欠你三千,你给我转一万,这条手链归你。”我拿着手链看了看,崭新发亮,金光灿灿。我看着江涛的眼睛:“你不可能买这种东西,这是哪里弄来的?”江涛笑了一下:“那个欠我钱的家伙没有钱,拿这条手链抵的债。”“你不会是来硬的逼人家给的吧?我告诉你,现在连软暴力讨债都是犯法的,要坐牢的。”“哪里,两厢情愿,他主动给我的。”我用手机给手链称重,有四十八点八克,我相信江涛也不会拿个假的来骗我,我把手链戴在手腕上,用微信给江涛转了一万。“你有没有驾照?”“车我会开,驾照没有。”江涛又点了一支烟:“淼哥,我想了个点子,我们一起搞,肯定会发财。”我把座椅往后放,打算休息一下再走:“什么歪点子,说来听听。”“现在这个疫情不是到哪里都要戴口罩吗?这绝对是个很好的机会,干什么事都不会有人认出来。我呢,就装作到金店买东西,挑最贵的买,然后在试戴的时候趁机跑掉。你呢,只管开车接应我,事后我们五五分账。”“买东西不给钱就跑,这叫抢你知道吗?”“抢就抢,怕什么呢?”“你不怕我怕,你想干你自己干,千万不要找我。”“没事的淼哥,我不要你冒一点风险,踩点和动手全部由我来,你只负责开车,就像今天这样,不是顺利的很吗?”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你跟老子开什么玩笑,你说实话,这条手链是怎么来的?”江涛的脸涨的很红:“是在步行街一家金店拿的。”我用力甩了江涛一巴掌:“你跟老子说这说那的,原来一开始就在骗我。”江涛捂着脸:“淼哥,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信用卡也全部刷爆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有什么事你跟我直接说呀!”“我跟你直接说了你不帮我怎么办?”“那你就瞒着我把我往火坑里带?”“不要紧的淼哥,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把车发动:“你不要再说话了,我算是怕了你,我把你送到珠海,你自己爱干嘛干嘛。”
往前开了两三个小时,我有些发困,找了个服务区停车睡觉。醒过来天已经大亮,吃了早饭正要继续赶路,一辆依维柯冲过来停在了我的车前面。依维柯上下来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围过来把我和江涛从车里拉出来按在地上,我看清这些人除了一个是警察,其他的都是协警。警察大概四十多岁,指着江涛:“你是不是叫江涛?”“是,是,我是叫江涛。”警察又指着我:“你是不是叫鱼知淼?”我看着他:“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把我按在地上干嘛呢?再说我又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为什么要把我按在地上呢?”警察蹲下来抓住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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