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过河（2 / 3）

往常一样走大门，而是从对着知云家方向的边门。知云磨蹭了会，等老师远了她才下墩。她肯定老师要去自己家，看爸爸回来了没有。知云冲下了墩。在离家不远的文洁四叔家墙边靠伏着。猫腰伸头向家里看去，看到屋子里很多人正往外走，

中间夹杂着爸爸的声音。

知云快乐的晕晕着，心砰砰乱跳，脸火辣辣的。她伏着墙以至于自己不能倒下，脚处软绵绵的没力气。

好在这时并没人在这经过，知云又悄悄伸头望去，只见老师迎穿着出来的人走进家门。知云小心悄然地移到屋子那边，文白四叔和文政二叔两家墙隔处，看着自家的门。在这里即使不伸头看屋里，也能听到屋子里人说话。

经常听到爸爸的话语。

“那里用电棒。”并自豪的口吻

“电棒亮时光跟白天一样。”

屋里有人应道:

“哦、那，那、真是、真是、”

语气里满是羡慕。那些伯父、叔叔们从来不曾想过，何时自己点的煤油灯能换上电灯，何况谈到的是只有听闻，却从没见过的电棒。

那虽然遥不可及，但是有人见过。而见过的人又开口谈到。叔叔、伯伯亲耳听到，浑身的乐乐自喜。老师进去的晚，所以不稍会别人都走了，他仍在屋里跟爸爸谈话。知云听出只有爸爸跟老师两人。蹭的一下窜到门口边。轻轻的稍微定了一下神，整理下自己衣服头发，背着书包装作和平时放学回家一样进了门。

她对着爸爸喊：“爸爸。”

爸爸黑了点但又健康了很多。爸爸看着知云笑了，又转过脸跟老师说话。爸爸说：

“那电棒亮跟白天一样，只是开电棒时，不能看睡着的人，看上去像死人一样、”

知云听了心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升起。她大喊：“爸爸。”

她想制止爸爸再说那后面的话。

爸爸又看了看知云，就转头继续和老师谈话。知云望去老师还是那样卑微的和人言语。知云见到爸爸，望到爸爸安然无恙，知云不再悬着心了。只是隐约会担心到爸爸的同事，会不会另眼对爸爸。这又不是知云所能及得了。知云就不去深想。只要看到爸爸无事，且又‘高谈阔论着’，知云觉得是安全的。

知云纳闷平时不大言语的爸爸，今天怎么回来时，话语那么多，而且讲时语气那么响亮和滔滔不绝。渐渐的家里又恢复了平常的景色。

自从爸爸回家后，知云每每试探爸爸的情绪。想知道爸爸现今有没有伤害。这伤害不论是以前留下的，还是回来后重新遇到的。知云挺担心爸爸回来后，单位的同事有没有歧视爸爸的，这让知云最最放不下。知云甚至不敢提出到爸爸单位去，包括随着爸爸看电影。知云怕有人当着知云的面欺凌爸爸。知云感觉得出，这像也是爸爸悸怕的。

一天黄昏时刻，知云在门前梧桐树下，看到爸爸转过张妈家墙角，向自家屋子走来。知云喜悦的看着爸爸，爸爸脚步轻快，心情舒松带点微喜，到了知云跟前爸爸稍微弯了下身体对知云停顿了下欲言又止，后来爸爸进了屋，知云探视了下爸爸的背影，又照旧攀着手中的皮筋，身心却悄悄地观察着爸爸。不一会爸爸出来带点崇敬，又有点了不起的神色弯下腰对知云说：

“等会带你去看电影去。”

知云好奇问：

“什么片子？爸爸你怎么这样得意！”

爸爸到：“到时就知道了。”

知云这下彻底搞清楚爸爸那样敬仰的几乎过分的情绪，原来是为了部电影，这使知云冒火。她一撅嘴道：

“爸爸真是、真是、一点不自己看高自己，而且、而且、”

知云说不下去。她想说爸爸在轻视自己身份，知云这时是这样的理解爸爸，并有点贬低爸爸。可她不知道等她到了镇上那气氛、范围，每个去看这部电影的人，十之八九有着爸爸这样的情绪。

吃完晚饭，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爸爸照列在梧桐树下给知云梳好头发，这次知云是短发，因上次头上生了个疖子，所以剪后的头发并没长长。知云这次对爸爸不管满意不满意，心里担忧爸爸的那份不安，彻底消散得无痕，爸爸看起来并无不快乐。知云不停的暗示爸爸，也没有什么伤害让知云发现。知云也不埋怨爸爸的不高看自己。

想到这肯定是部不错的电影且去看看，这样会感到有趣味和新鲜。知云对很快要来临的这两样感觉，而欣欣自喜得了不得。爸爸对知云数落并无不开心，而是赞许的神色注视着知云。爸爸带着知云走过小山岗穿出河边小村。知云看了眼河边，对爸爸相视一笑。知云这是第二次对这部新片有了不一般的触角，第一次是来自爸爸。

知云一笑是知道这样片子自然不会在河床上随意放。爸爸那一笑望着知云意味深长，暗示知云，有爸爸情绪的不止爸爸一人，爸爸还算可以。就是知云也会有激动的时刻。爸爸、知云趟过河，踏着沙，滑过鹅卵石。一步三摇晃，走过河床。上了岸，这时未见人就听声音飘过来：

“乖乖天南市来人了，来了十来个。”

另一个人说：

“是从市里下来的，今晚不得了。”

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