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政治立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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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拜见清河县候。”

“崔舍人这是……”

司农寺内,赵元楷听见外间乱哄哄的声音,出门看见脸色难看的崔信,“崔兄,这是……”

毕竟是姻亲,虽然是拐着弯论的,崔信勉强露出个笑容,“李怀仁呢?”

“又没来上衙?”

“来了的,来了的。”赵元楷挥挥手让看热闹的下属滚蛋,小声说:“殿下一早就来了,不过两刻种前出去了……”

崔信依旧阴着脸,“他亲卫呢?”

“也都跟去了。”赵元楷想起李善适才离去时候的脸色……比崔信还要阴郁。

“倒是跑得快!”崔信咬咬牙,“逃回庄子去了?”

“下官不知。”赵元楷身为司农少卿,其实品级是比崔信高的,“不过,殿下离去之时,颇为愤慨,或许是有人陷害……”

崔信强忍着没有骂出声,建国七年,若论平康坊内盛名,谁能与那厮相提并论?

但这个该死的小贼,居然敢将那两句残诗流传道平康坊去!

想了想,崔信起身,径直出了皇宫,绕了几个弯,进了延康坊的一处宅子。

刚刚进门,崔信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张文瓘从后院逃出来,操着一根藤条的李善正一边呵斥一边追赶。

张文瓘慌不择路往门口窜,冷不丁被崔信一把揪住了……那两句残诗流传出去,李善和崔家都不可能,只可能是身为信使的张文瓘了。

李善操起藤条就是一鞭子下去,狞笑盯着张文瓘,“真有胆子啊!”

“怀仁兄,不是我,不是我……”张文瓘拼命解释,“是杨思谊那厮!”

“他怎么知道的?”崔信冷冰冰的问:“难道是怀仁告知的?”

看侄儿无言以对,崔信缓缓道:“知晓那木匣子里两句残诗的,除了老夫和怀仁之外,只剩下你。”

昨日平康坊内,众多世家子弟汇聚一堂,有人叹息可惜邯郸未至,又有人叹息李推敲回京数月,未有新作……杨思谊抛出了刚刚听来的那两句。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这是李善以诗喻人,说的严格一点,都算是这对未婚小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了……也难怪崔十一娘不肯跟崔信说。

但昨日献舞的正巧是年初李善吟出那首“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胡女。

那首诗也是咏梅……也不知怎么着,就传出李善喜胡女的风声,于是就有了齐王府的一位管事将那胡女弄出来送到日月潭李宅。

说得好听点,不过是李善好风流,爱胡女罢了,甚至可以解释为李善貌俊惜黑,所以喜白。

但在崔信、李善这个角度,这两句残诗等于是将胡女与崔十一娘并列了,两人自然都是大怒。

不管是崔信、李善,还是崔十一娘,都不可能泄露这两句,自然是要问责张文瓘。

这时候,张文瓘突然眼睛一亮,“还有大兄!”

崔信一怔,“文禧怎么会知晓?”

“真的!”张文瓘拼命解释,“前日夜间说与大兄听的……肯定是大兄……”

说到一半,张文瓘勐地住了嘴。

“拜见姑父。”面无表情的张文禧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行了一礼,然后一脚将弟弟踹趴下,转头看向李善,“抽了几鞭了?”

“说好了三十鞭,还剩二十七鞭。”

“听闻邯郸王虽温润如玉,但战场杀伐决断,曾在苍头河畔垒砌京观,手段却如此温和?”张文禧板着脸说:“一百鞭吧。”

张文瓘脸色惨白,扯着嗓子吼道:“大兄!”

张文禧狠狠瞪了眼过去,“闭嘴!”

真真假假抽了足足一百鞭,李善才和崔信离去,张文瓘躺在榻上,委屈的说:“大兄,明明是你说出去的!”

“那为兄也不知晓是回赠表妹的!”张文禧恨恨道:“等着吧,姑姑那边还没收拾你呢!”

张文瓘脸上挂上两道泪痕,这个锅背的……

已经出了府的崔信斜着眼睛盯着李善,而李善却笑吟吟的,“倒是委屈稚圭了。”

“嗯?”

李善小声解释了几句,八成真的是张文禧说出去的,但这位并不知道内情……算了,反正这个锅肯定是张文瓘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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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此次文禧入京,一为管束稚圭,二为出仕。”崔信立即联系起来了。

杨思谊是中书令杨恭仁的长子,而杨恭仁如今还兼任吏部尚书,张文禧八成是在通过杨思谊打通关节。

看崔信还是愤愤,李善小声说:“对了,二月初三冠礼,若是陛下无指派,伯父可否代为主持?”

“再说吧。”崔信捋须,转而问道:“今日朝中纷议,苏定方何以晋爵郡公?”

李善放下心了,捋须一半是岳父大人心情不错的习惯性动作,随口道:“或许是定方兄即将迎亲吧。”

崔信捋须的手一顿,女婿是不是以为我傻,拿这种话来湖弄我?

李善赶紧补充了几句,“又或许有其他原因,不过小侄也不明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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