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1 / 4)
前面那人身着一袭白衣,长身玉立,俊逸清拔。眉目疏朗,披发如墨,清冷宛如谪仙。叫人一看之下,不由得自惭形愧。
他一出现,便衬托得堂内几百余人霎时失了色彩。相比之下,那美酒佳肴红绸雕花,竟让人觉得俗不可耐,甚至显得污秽了。
好一个如玉公子。
“江湖第一公子连淮!”有人认了出来,失声喊道。
“是连少侠!”过了最初的惊诧,众人也缓过神来。这不正是藏剑山庄的连少主连淮吗?
“连少侠不是在金陵地带么,怎么竟千里迢迢来到此地?莫非是听闻了什么消息?”
“此事果然非同小可,竟然连万里之外的连公子都到了。”
“原来这便是江湖第一公子么,果真名不虚传,当真是仙人之姿。”
众人一下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便有那年轻的姑娘已然面若桃花,神情间又是羞赧又是喜悦,忍不住背着家中的长辈偷眼看他。
他身后那人自然是程家少镖头了。
程临风见到自家儿子的身影,心里便是一紧,暗骂下人不守职责。他早就知道儿子心有不甘,没准会出来闹事,便提前将他关在屋里派人看守着,现在却竟然让他跑出来了。
未及他多想,连淮便已开口,此刻他再制止已然晚了。
“诸位朋友。连某远道而来,并非是为了参加程老金盆洗手的宴会,却是来和诸位打一个赌的。”
这话由他灌了内力递出,清冷低沉,朗朗传遍整个大厅,每一字都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
座上群雄听得此言,不由得安静下来,只剩同门之间相互低低地交头接耳,猜测他意欲作何。
众掌门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各怀心思,却都隐忍不作声。
“连少侠想赌什么?”崆峒派掌门人吴成林先一步沉声开口道。
“是有关燕公子死案一事。”连淮语气淡淡地道,神色间自然坦荡。
此话说得虽平淡,却如一石投湖惊起千层浪。毫不夸张地说,这里的人十有五六都为此事而来,十有八九心中都想要成为那破了案获得盟主衣钵的幸运之人。
台下喧闹声顿起,有那恍然的,言辞轻率地骄傲道“果真如此”;有那失望的,便就此默不作声,只在心中长叹;而更多的却是那有备而来的一流好手,此刻心中已然计较开了。
“呵,第一公子也不过如此而已。我还道他为何而来?原来也只是摆脱不了利益诱惑的俗人。”那位花白头发的老者颇讽刺地说道,言语间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和抵触。
崔莹侧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娇声一笑道:“老爷爷慎言,少说话人才能长寿。”
“你这女娃也太没礼貌!”他怒目的瞪崔莹,似是被激怒了,大有倚老卖老的架势,“我这番话哪里说得有错?”
“您老人家活到这把年纪,竟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要个小辈教你如何做人,也不害羞。怎么,您竟然连说话不可武断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吗?”
“大逆不道!”他气极了,张口竟是要哇哇大叫一番才能出气似的,但他终究是忍住了,细想之下忽又神色颓然,摆了摆手,“我也是老了,江湖上的年轻人竟都成了这副模样吗?将礼教纲德,长幼有序全丢了,那还和畜生有什么分别,一代不如一代啊……”
“按你这脾气,能平平安安活到这把年纪,真该烧高香拜高佛,感激凌涕去,偏偏要来江湖上找打。”崔莹从小在极乐教中恣意放肆惯了,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你……”
“二位莫要争吵,先听连公子说话。”那位兄长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那老者本也不打算厚着脸皮对一个小姑娘出手,只是一口气上来堵着难受,想找回场子罢了。听他这样一说,也算是找到了个台阶下,便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我与诸位所赌便是:我在一个月内寻出死案的线索,证明程家镖局清白。”连淮走到程临风身旁,扬声说道。
程临风心中虽隐约有了预料,但当真听到此话时,他依旧忍不住心头大震,双眼直看着那挡在他身侧,面对在座各路好手的身影,鼻头微微发酸。
这句话所含的意思太重,引得台下群雄又是一阵骚动。
就有那脾气暴躁的大声问道:“我们这么多人辛辛苦苦将近三个月,依然再难更进一步。你单凭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查出线索,更罔论什么证明清白了。”
“是啊,况且你怎知程临风就是清白的,退一万步,即使你查出了证据,若那证据证明程临风就是凶手,那又当如何?”众人议论纷纷。
众掌门元老也都心思各异。
“这连少侠未免心高气傲了些。仗着自己身怀绝技,便许下这般狂傲的诺言,实在不知好歹。”吴成林已然皱起了眉头。
“吴掌门莫急,且看连施主有何话讲。”少林寺方丈慧道大师徐徐说道。
其他人看向吴掌门的眼神都有些微妙。毕竟连淮初出江湖时凭一己之力,击败吴成林从而一战成名的事,可是人尽皆知的。吴掌门虽然素来为人仗义正直,但遇上被后生击败的奇耻大辱,也未必就不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