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二、一过红沟(2 / 3)
其余有话待脱了险再商议不迟。相较前时,枚泉此刻的声望已高涨不少,一言才出,便引得不少附和之声。见无人出声反对,吴珠鉴便下令铺排布置事宜,立即由一大队所占之处越过红沟。
将自己所担诸事吩咐完毕之后,枚泉特意找到贪狼星君,拱手谢道:“多亏师先生的谋划,才破了来敌的合围,令队伍转危为安,不至全军覆没。”
贪狼星君伸手搭住枚泉双手合抱之拳,微微笑道:“我不过是出了个点子,能破敌脱困靠得还是众人齐心之力。我虽未亲至战场,但大指挥领着近卫精英小队以寡敌众是何样艰难,心中还是能想见出几分的。”
枚泉忙自谦道:“我是大指挥,退敌本就是分内之事,无甚好夸。倒是身旁人人争先,个个英勇。能与他们为伍,便是来敌再多些,也不惧怕!只是光凭勇猛,若无先生神机妙算,指点出方向来,纵是能打怕是也打不中,反会被来敌抓了破绽。伤体再遭重创,早晚丢了性命。”
贪狼星君又笑了笑,说道:“大指挥过誉了,哪里来的什么神机妙算,那都是书里才有的。”
轻叹了一口气,星君接着说道:“从前,也总有人赞我用兵如神,以致百战百胜,实在是言过其实了。天地万物,生于阴阳,成于五行。阴阳极之有逆,五行旺之有变,逆则由生至死,变则由成至败。我亦不脱阴阳,不出五行,岂会有胜无败哉?昔年,那最后一仗便是大败而归,直弄得羽翼尽折,平生之志没了可托付之人,终日抱憾至今。”
听星君所言,枚泉知其意,却不晓其事,便不好就事开解,自己亦非善言之人,只得沉默以对。贪狼星君却又忽然笑了笑,与枚泉说道:“你刚得胜归来,本应庆贺高兴,却陪我在此长吁短叹,说来倒是我的罪过了。”
听贪狼星君如此说,枚泉明白其意,便顺水推舟换了个话,问道:“那师先生觉着眼下局面如何?”
贪狼星君一边整了整衣袖,一边答道:“敌众我寡,眼下自是不好。只是目下已可看出,来敌各家并不齐心,当是各有盘算。故而,后面若再遇着来敌,便不要只去想好打不好打。当先摸清是哪家来敌,与另几家亲密如何,纵是来敌可打可胜,亦须想明是否须必打之,可否避之,甚或能否阴与其结一时之约。”
枚泉听后,却苦笑了两声,说道:“师先生好大手笔,只怕旁人跟不上步子,转不过弯去。”
贪狼星君也摇了摇头,说道:“我亦是无奈得很,好些时候啊,光说透道理还是无用,偏不愿听,听了也不服。专爱逞着自己那点小聪明,想着大小便宜占尽,当别人统是傻子。对敌如此,对友亦是如此,对家里的穷亲戚更是如此。但凡似这般小器的,一朝家里失了火,穷亲戚不来救人,友不帮着救火,红了眼的敌更是瞅准机会,冒着一身火也要打劫一番。那时,自家命丧火海不说,攒下的家当要么烧成灰,要么被搬进别家屋院,到头来人财两空罢了。”
枚泉知道星君话里另有所指,只是仍不晓其意,便不好接话。贪狼星君见状,又笑了笑,说道:“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只是话虽如此,当真遇着不如意了,牢骚还是要发。满腹的牢骚强自憋着,当心撑坏了肚皮。”
言罢,趁着队伍开拔前的少许空暇,贪狼星君请枚泉作陪,四处走走看看。枚泉自然愿意,出了营帐后,便引着贪狼星君各处指点观看,并解答其疑问。
话分两头,九大队这边已将中央营帐所下之令告知各小队,大面上也做布置安排。接了大队来的消息,邬忧便立刻让戌甲整齐小队,自己则去清点及归拢用度之物。二人并行,前后大致弄清眼下境况到底如何。先说人手,原先就未满编,前时为阻击来敌,又伤了一半,其中一人甚至进了黄泉车。为照顾伤者,除汤季师兄外,还得再分派一人专司其护卫及协助,这样再减去两人,还能打的便只剩寥寥几人了。再说用度之物如何,比之人手状况,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各类灵药多少还有些,却也不是刻意省下不用,只因次次都以少打多,还多是正面硬拼。激战之时,纵然服食了灵药,也无暇周天调息,以使药性发作。若药性迟迟不发作,而滞留于体内,便会有损于脏腑,反而不美。只有诸如镇痛生肌膏之类的外用伤药用去最多,之前小队分散突围之时,戌甲还曾以掌火助汤季炼制过一些。前番激战过后,先前剩余的连带大队分发的一起又用了大半,往后若寻着空闲,汤季还要领着戌甲再炼制一些备用。至于说为何先前不带些预备着,乃是因外用药多为粉或糊状,不似内服药那般以蜜蜡、糊精等封住了药性,若炼制好后却久置不用,则药性会挥发大半,故入谷之前并未预备太多成药,却带了不少所须药材,以备临时炼制之用。也亏得队中有他二人在,比之多数小队而言,此小队的状况一直都要略好些。那些因故损了药学弟子的小队多半一战之后,便会被耗得缺人乏力,只能被撤换下来。至于符篆就所剩无几了,即便眼下小队里是只邬忧与戌甲二人来分,每人也各分不到几张,还都是遮息或防护之用。若是大队那里不分发一些,别处也搞不来的话,再想以术法击敌,便只能纯靠掐诀来施展。此于激战之时,显然大为不利。无奈邬忧也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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