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4 / 7)
轻闭的双眸即刻睁开,清瘦手臂在水中一挥,池水便混入内劲,四散的水花变得锋锐无比,如细小的飞刀一般,破开虚空,径直冲向来人。
同一时间,他腿一用劲,借力在池底一蹬,如闪电般迅疾跃起。
钢刀似的水花,被来人的内劲阻挡。
两道内力互相抵消,水花如急雨坠落,打湿地板。
下一息,水花后的林策,已攻至来人身前。
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狠狠掐住了来人的咽喉。
一声哼笑响起,对方并未做任何抵抗,坦然自若站在原地,任凭赏心悦目的手指拿捏住自己要害。
林策动作瞬间止住,双眼微缩,语气如霜刀般冷戾:“宁,越,之。”
宁越之手上拿着干爽的薄毯,全然不顾脖颈随时能被扭断的可能,将薄毯轻轻披在他的林大将军身上:“已入深秋,天气渐渐寒凉。将军小心感染风寒。”
“卑职伺候将军沐浴。”
林策冷眼看着他,并未阻拦他将薄毯搭在自己身上。
“你又来做什么?”他冷声询问,“周则意放你出来了?”
“自然是来感谢将军。”宁越之嘴角微扬,“若非将军替卑职说情,卑职此刻还在阴冷潮湿的大牢,熏着血腥臭气。”
“卑职只是想来伺候将军,没想打扰将军雅兴。”
“越之认罚。”他嘴上告罪,脸上仍挂着欣悦的喜意,“将军要继续沐浴?还是……”
“不洗了!”
林策语气凶厉,绕过对方,大步走向卧房。
洁净的薄毯随着他的走动,缓缓滑落光润的双肩。
宁越之急忙快步跟上,将薄毯再次拢上他的肩。
他一路拢着林策,跟着他走入卧房。
仿佛下人一般,用干爽的薄毯擦干出水芙蓉身上的水滴,又为他温柔擦拭潮气沾染的青丝。
宁越之是宫中常侍,如何侍奉主君,再清楚不过。
何况眼前的,是他愿意为之赴汤蹈火的林大将军。
他如同对待一件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动作缓慢柔软,生怕一不小心碰掉一根头发。
林策斜坐在床沿上,默许了他的行径,由着对方为自己擦干全身,又为自己揉捏推拿。
他不似那些高门权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等着人伺候日常起居,但有人上赶着来伺候他,也无需忸怩作态地推拒。
宁越之灼热的手指轻轻按压白净的后颈,又下滑至峻瘦双肩。
冷润的触感紧紧贴合着指腹,他难以自控地心猿意马,呼吸逐渐沉重。
他心中有些好笑地佩服起孟追星。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手中,半遮半掩的引诱动荡心神,孟追星忍得多难受,才能紧绷出一张坐怀不乱的冷峻面孔?
清俊眉眼眸光晦暗,情念翻涌,手指越发滚烫。
手中的人却冰冷地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你退下吧。”
指尖柔滑的触感忽然消失,心中更是莫名难掩的空荡,怅惘和失望。
宁越之手指紧捏成拳,又放松,又紧捏……
如此反复几次,指关节已因为紧绷而泛白,他再也抑制不住,朝床榻上一倒,利用自己的体重,将清瘦的身躯牢牢压制。
柔软的毛皮软垫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深深陷下,林策被陷入其间。
他勃然大怒,膝盖蜷曲,即刻打算反击对手。
喑哑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我全家被处斩的时候,刚过完十二岁生辰。”
林策动作猝然一顿。
宁越之并非真正的宦官,嗓音不似阉人那般尖锐,略微带着中性的沙哑。
此时他心绪低落,更染上一缕黯淡。
“我虽只是窦家一旁支,定国侯势大,整个窦家都权势显赫,我自小也是一位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
宁越之黯然诉说往事,林策竟徒生几分犹豫,不忍此刻狠狠踢他一脚。
“我从未料到,厄运来的如此突然。我从一个生活优越的富家公子,一夜之间变成父母双亡的阶下囚。”
“窦家恶贯满盈,我却从未做过恶。”
他那时,只不过是个年仅十二的小少年。
“我本也要被问罪处死,太后将我救下。因为我的年纪和身形,都和定国侯世子肖似。”
就连眉眼,也有三分相像。
董太后一看到他,就想到了自己那被囚禁在侯府中的外孙。
“她给我改了姓名,取名宁越之,带着我去找宣武帝求情。”
“宁”这个姓,来自宣武帝的名——周宁。
太后此前在自己儿子面前下跪,替周则意求情。宣武帝免了亲外甥的死罪,却下令将他贬为庶民,永远囚禁在侯府之中。
这一次,宣武帝不忍再伤生母的心,同意了她的请求,格外开恩赦免了宁越之。
但此后宁越之不再是窦家的人。
“为了活命,太后对外宣称,我已净身,否则受过长公主和定国侯迫害的公卿们不会答应。”
“随着年岁渐长,这个谎言掩饰不住,我只能服用特殊药物,抑制男子的本性。”
“没想到,”他自嘲一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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