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剑(四)(1 / 2)
襄公之下有两位世子两位公主,乔世子因为受了罚还在王宫里养着,叶苒也是听闻乔世子不出席,也就没跟着来。
辰世子倒是齐王后亲生的,据说年前已经拟旨封太子,可一直诏书未下封,叫众人都疑惑不解,他为人本就乖张,得了这消息,更加肆无忌惮,私底下示意宫廷朝臣是以太子礼待他。
就连在宴会上,也要先举着酒杯与卫玘共迎,卫玘起身回礼,一饮而尽,他看了眼襄公的脸色,不太好看,可辰世子却丝毫没发现,卫玘心道这陈国王室好像不太和谐,兴许还能大做文章。
齐王后还有个女儿,从小被兄长辰世子惯着长大,养了个骄横蛮纵的性子,打小就不爱襄公赐的封号,硬是自己改了个奉昌的名号。
奉昌今年十八,按理说早该定了驸马,可她却挑剔的很,朔城上下谁比的上叶家尊贵,叶青本是个好选的,奉昌公主嫌他是个瘸子,叶昭是个跳脱的少年,跟奉昌不对付,奉昌也嫌弃他不成熟。
奉昌自认陈国没有男儿配的上她,一拖就拖到了十八岁,可巧她听说庆阳侯气宇不凡,便央求着襄公办了个画舫宴,一面可以巩固北晋朝廷的心,一面方便她看看这庆阳侯究竟何许人也。
如今宴会一见叫她心仪神往,那颀长的身姿和华贵的气质,奉昌一眼就陷进去了,在齐王后之下早已经歪在桌上,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庆阳侯。
再有一位平宜公主,是襄公后宫惠良人所出,因位分低一直未被襄公看到,直到生了个公主,襄公才想起她来,这才赐了封号,偶尔带在身边出出眼,可奉昌却嫉妒的很,每每都要压她一头。
如今宴上奉昌也是满头金钗,比的一边的平宜更显素净,平宜本人与她母亲一样,没什么争宠之意,奉昌却把她当作头敌,这宴会惠良人特意在襄公那里提起,才带了她来,她本人一早就不打算来,可她生母哭着叫她自己相看叶家的人,好歹为自己找个出路。
这厢她正行完礼,一边的奉昌就传来讥笑声,“你可往后靠靠吧,我如今祖父兄长皆在席上,庆阳侯必定高看我两眼。”
平宜垂眸低声应了个是,眸光一直落在酒盏,她的确也没什么同她争的。
宫廷之中,这画舫宴襄公只带了一位朝臣,正是齐太史,女儿是王后,外孙皆是世子公主,即便是个文职,也常伴御驾。
齐太史满头华发,虽与叶云山家主虽表面不和,可仍生敬佩之意,入席时也与叶家人举杯致意,叶家也都一一回礼。
陈国近两代王后虽都不是叶家,叶家也未曾有什么表态,齐太史两代陈国老臣,兢兢业业,老来得女封了王后,也算是光耀门楣,两家朝堂相处如旧。
可也大抵只有内宫人才知道,齐太史为人谦恭的很,可生了女儿面上温和恭顺,内里却大相径庭,王宫处事手段毒辣,自己的儿女惯的无法无天,襄公的另外一双儿女被欺凌的不成样子。
周莘知道这些纯粹是因为她在客栈混迹的多了,她见画舫离了岸,应该是宴席开始,那画舫一动,周围的游船便缓缓跟上,好些人凑在自己的船头上眺这看画舫,周莘让老翁也跟上。
等老翁应了一声,她心头的疑惑又起来了,这老翁看起来佝偻年迈,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她不紧不慢的吃起糕点,心里却留了个心眼。
沣河乃天山主河分支,自天山长河分流而下贯穿朔城,从此朔城日渐富裕,陈国先宗也就将都城定居在这里。
要说本代襄公真是个会享乐的主,画舫宴虽在船上,可画舫自长街沣河桥往下,半个时辰左右能到宫墙底下,这半个时辰正好将沣河两岸景色受尽眼底,到底还是庆阳侯面子大,从前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这厢周莘跟着画舫,画舫那边正慢慢升起歌舞,陈国人大多爱舞剑,可襄公不爱看,他听闻九国的乐舞都是和鲁国学的,暗地里遣了人去鲁国探查。
鲁国重乐舞,乐人地位高,越鲁交界樊阳地,全靠玉人阁养活一座城。派遣的人打探的消息止于玉人阁,虽是襄公这几年便不远万里从玉人阁接回来几名舞姬养在身边。
玉人阁的伶人最擅长袖舞,襄公接来那几名舞姬时,集了最好的云烟纱,寻了最好的绣娘,替她们做了舞衣。
云烟纱最是轻薄,绣成衣服穿在身上,尽显女子妖娆身姿,长袖舞出,伴随宴会中琵琶声声,纤细的身影灵动飘逸与云烟纱合为一体,只这一舞便叫襄公大赞。
“卫侯,这可是鲁国玉人阁的舞姬!孤为了看这一舞,足等了许久呢!你来的巧,正好一饱眼福!”
卫玘举杯,细碎的火光映在他眼里闪了闪,微挑的眼角化开一抹笑意,“承襄公的情,承渊今日能见这一舞,可谓是三生有幸!”
襄公大笑,与他共饮。
为首的舞姬名青绾,她与宴中翩然起舞,一双异瞳令人沉醉其中,赤着双足便缓缓摇曳着身姿来到襄公跟前,柔若无骨的双手替他斟酒,哄得襄公开心至极,不住的赞扬。
襄公与王后一派或许不知道,可卫玘与叶家都是修炼的明眼人,看的真切,这舞姬就是个魅女!虽是鬼怪化形的魅族,此刻却是毫无敌意,满眼的爱意叫卫玘都有些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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