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花(三)(2 / 2)
的人,来枷楞山,看花。”最后两个字周莘说的有些虚,不知道叶青是怎么掰扯的这么正经。
“晚辈沈才均,自北晋而来,闻无相花开,又恰逢九国传言无相花种,所以晚辈便来枷楞山,想得一二颗种子。”沈才均不卑不亢,站如松柏一般挺拔。
此话一出,主堂上戚瑶伽和骆长老都抬眼看他,连周莘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真真是个狠人耶,不过沈才均这名字还真有点熟悉。
“这九国的传言,是真是假尚且不得知,竟也引的北晋的沈令尹与庆阳侯的人也非得来这瞧瞧不可?”正堂的骆长老扶着鹿头拐微晃,虽是上了年纪,仍盯着堂前三人,就连声音也洪亮许多,叫人肃然起敬。
周莘这才想起来,要说起她与这位沈令尹,还真略有些渊源。
北晋的沈令尹,名唤沈才均,北晋沈家独子,其父前太子少师,十二岁与北晋皇子同习,十八岁及北晋太学少院士,及冠时官拜令尹,如今已有两年之期。
要说渊源,周莘是越国人,早些年越与北晋交好,那时她不过十一二岁,曾与这位沈令尹有过一面之缘,远远瞧见过他与北晋皇子站一起,真是仪表堂堂,周莘记不清之后的事,如今也是听见沈才均这个名字才想起来。
她正从思绪中回过神,身侧沈才均微微倾身再向骆长老恭手作礼,从容回道:“传言是否真假,九国众说纷纭,才均从前也以为是假,可依无相教如今的守卫与眼前这般,才均想,已不单只是传言这般简单罢。”
沈才均甫一说完,眼前骆长老目光骤变,盯着沈才均像是要活吞了他,沈才均依旧是垂首立着,熨的平直的衣角正如他此刻一般。
周莘站着都感觉正堂气氛有些不对劲,只看到骆长老扶着鹿头拐的手都攥紧了,大概是沈才均一针见血,将其中事说透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现在细想想这流言该不会就是无相教传出来的吧。
骆长老哼了一声,拐杖抵着地面行了不过两三步,“无知小辈怎么也敢乱信谣言!既然坏了我无相教的规矩,今夜便将关起来吧。”他言语间有些怒气,扶着鹿头拐起身,另一侧戚瑶伽也随着站起,他似乎并不愿同沈才均说什么,直接招人将他们三个人拉下去关起来。
仍旧是执了短鞭的寨中人,将他们三人带了下去,往正堂后走了数百步,三人被关押在一处露天木牢中,天色暗的可怕,牢中点的两根蜡烛叫周莘是在看不清这二人的神情。
从他们见面开始,周莘就有种微妙感觉,总觉得这二人似是相识,却又见二人并无交际,不该是因为叶青是庆阳侯的远亲这层关系吧。
周莘正侧坐在他二人身边,看他二人只是干坐着并未说话,离得近的叶青抵着墙闭眼养神,远点沈才均像是思量什么,猛然抬头正对上周莘,周莘细眉微皱。
“适才堂中未及想问,沈某敢问周姑娘名是哪个莘?”沈才均客气的紧,烛光映照的眸子也格外认真,他早瞥见周莘脖子上的血痕,像是愈合不少,还是从袖中抽了抹帕子递予她,只是周莘怎么也没想到他问这话还给递帕子,周莘悻悻然接过,随意擦了擦脖子。
就连旁边的叶青也睁眼含笑盯着她,她一时间有些尴尬,松下手牵唇笑道:“是一味草药,草木莘,我母亲所取。”说罢她又问了句,“沈令尹怎么问起我的名字?”
“沈某有位朋友,虽是越国人,却与你同名同字,甚是巧合,说起来与她已有许久未见了。”沈才均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黯淡。
周莘也不敢细问,他说的该不会是自己吧,自己正是越国人,曾见过他一面,可这也算不上是朋友,难不成是她自己生病时烧坏了脑子忘了还认识他这回事?
两年前周莘一病足两个月,人也烧了四五日才醒来,那之后她便忘了些事情,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像隔了层雾,叫她看不清,给她治疗的那位老先生,正是夏侯复。
夏侯复说她想来是自己不愿想起,她想终归不太要紧,她如今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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