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就算被废,他也曾是太子之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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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铺天盖地的雪让晋安城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房屋被积雪压塌,柴米油盐价格翻倍疯长,地里的菜也被冻烂了,穷苦孤残在严寒中死去,整个晋安城人心惶惶。

然而,在快要进入腊月的时候,发生了另外一件事,让整个晋安城更加人心惶惶,骁骑将军谢鸣沧通敌叛国,被判腰斩,谢国公府及其母明芳长公主被贬为庶人,举家发配边关平城。

东市午时一刻,谢鸣沧已经跪在行刑台前,等候着问斩。

监斩官陆池看着这位曾经的大将军,心中颇为感慨,他有心为谢鸣沧奔走,却也救不了自己的好友,以往再多的功勋也抵不过通敌叛国这一条,遂上前问到:“砚存,你可有什么遗言?”

谢鸣沧抬头往皇城的方向望去,喃喃的说了句:“对不起……”

陆池疑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对不起,对不起谁?

谢鸣沧忽而一笑,看着皇城的方向摇摇头,谁都不需要懂,他对不起那个被困惠亲王府的恬珘阿姊,也对不起年迈的祖母还有父亲母亲,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被贬至边关小城。

陆池为谢鸣沧倒满一碗酒,端到他面前:“砚存,一路走好!若有来生,你我继续做知己!”

谢鸣沧就着陆池的手,一口干了一碗酒,然后低声对陆池说:“中宫嫡子被废,几位皇子必然为了争夺那个位子……这晋安城要变天了,你保重!”

陆池看着好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衙役上前提醒道:“陆大人,时辰已到。”

谢鸣沧抬头看着天,在心里默念:裴恬珘我先下去等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休想甩开我!

午时三刻,惠亲王府的澜月阁内,已经怀孕7月的裴恬珘站在殿门前,看着皑皑白雪发呆,贴身婢女金钗拿着手炉前来给裴恬珘:“王妃,天冷,回屋吧。”

“东市那边,行刑了吧……”裴恬珘喃喃自语。

“哎呦,我的王妃,您可别再提谢将军半个字了,谢将军为何有今日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别被有心人听去了,搞不好跟那谢将军一样得大难临头。”金钗赶紧打断裴恬珘的话,同时还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周围。

金钗看裴恬珘一脸的忧愁,遂出言宽慰:“娘娘别想太多,就算凤鸣居那位诞下长子也越不过您去,她顶天了也就一侧妃,您可是跟着王爷多年,陪着王爷跌落谷底再走回云端,这份情谊谁也比不了,只要您以后忘了谢将军这茬,后边这好日子多的去了。”

“回吧。”裴恬珘不欲言语,目无焦距的往回走,回屋后一头扎进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了,半醒半梦间,感觉有人推自己的肩膀。

裴恬珘缓缓睁开眼,看到端着一碗药站在自己床前的沈君珩,裴恬珘心下一惊,一口凉气直穿胸口。

“裴恬珘,这碗药你喝下,以往种种一笔勾销,你和谢鸣沧之事就此罢休,以后你依然是这惠亲王府的王妃。”沈君珩把药递到裴恬珘面前。

“这是?”裴恬珘声音沙哑的问,看着眼前黑黢黢的一碗药,裴恬珘皱了皱眉头。

沈君珩沉默了须臾,看着裴恬珘一字一句:“催产药。”

“什,什么?为什么?”裴恬珘被催产药三个字轰炸得耳朵一阵鸣叫,条件反射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禁带着一丝不明显的颤抖。

“诗落发动了,诗落无名无分的呆在这王府已经很艰难了,如今这惠亲王府今日无论诞下几个孩子都只能是你的孩子。”沈君珩难得耐着性子解释。

“她……艰难,是了。”裴恬珘越听越心寒,在烧着地笼的屋子盖着锦被还是冷得发颤,可是,裴恬珘知道,她没有拒绝的余地,从沈君珩端着药走进来的那一刻,这碗药唯一的归宿就是她的胃,就算她不主动喝下,他总是有办法让她喝下去的,就算撬开她的嘴也会灌下去吧。

沈君珩见到裴恬珘发楞,以为她不愿意,便说:“今日,本王已命人为前去平城为谢国公府打点,裴恬珘你该识趣,以后……”

“如此,便谢过爷赏药了。”裴恬珘打断沈君珩,是的,她该识趣,至于他所谓的以后,他们,没有以后了。

裴恬珘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跪在床边,双手接过沈君珩手里的药碗:“妾身这就喝。”就算成了他的王妃又怎样?他的心里始终都住着那位心上月叶诗落,于他而言,她是挡箭牌,哪比得上叶诗落分毫。

“你……”沈君珩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定定的看着裴恬珘一口将药喝下,见她这么配合的喝下这碗药,不知为何,他心里酸楚得厉害。

裴恬珘喝完药,忽而抬头笑了:“爷,您可知,当年,为何在你被废双腿不良于行的时候,不是叶诗落前去而是妾身前去照顾你?那是因为叶诗落那时候想当三皇子妃而不是废太子妃,而我因为爷曾经救我一命,便想着在爷落难的时候帮一把,却不成想,爷眼瞎心盲,分不清鱼目和珍珠,今日别说这事催产药就算这事一碗毒药,妾身也喝。”

沈君珩听着裴恬珘这番话,表面虽然不显,但是在衣袖下握紧的拳头和拳头上暴起的青筋足以说明,他并非如表面这般平静。

须臾,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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