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风从扬州起(1 / 2)
这一天,扬州城门打开之后不到一个时辰,陈昭手下的扬州盐运司巡丁和河营守备、漕标在军将的带领下,直接把白莲教在扬州城内的四十五处院子团团围住。
这一天正好是聚众说法之日,院子的教众差不多聚齐了,又是猝不及防,居然一个也没有走脱。
就在这个一个时辰之内,这四十五个院子的白莲教教众,接近四五千人,除了头目被控制住外,其余被抓了一个结实,都被绳子捆起连成串,全部赶到了城外去,每处城门放着几十个盐丁,不许这些人进城。
然后其余盐丁、漕标、河营守备一共三四千人,被分成上百个队伍,各自划片划区,在陈昭培养出的手下带领下,一个一个的店铺查过去。
凡是因为白莲教的缘故,被迫烧香敬“神”的店铺,一律把烧香的香炉、敬重的“神像”丢掉,挂上“周”字牌。
这个“周”,当然是大周朝的周。
巡盐御史衙门派出的盐丁,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对这些人发出郑重警告:如果他们继续烧香敬“神”,一旦被发现,那么铺子充公,人也要被拉去劳改半年,赶出扬州。
对于扬州开商铺的人来说,大家做生意只是为了赚钱发财,能不用烧香敬“神”交银子,全都巴不得。
就算真有哪些虔诚的家伙,在刀枪面前,没一个不照做的。
那些被赶出扬州城的教众,大部分是各地云集的教众,却也有不少在扬州土生土长的土著,他们可是在城内讨生活的,本以为会哭哭啼啼的被鞭打,却没想到,盐丁们只要他们在城外对着城门磕几个头,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退出白莲教的,就可以回城。
这个条件看似十分宽松,但却是往白莲教脸上狠狠的扇上几巴掌,因此白莲教的死忠分子都是脸色惨白。
不过对于扬州土著来说,大家本来就不是死心塌地的信什么“白莲教”的,何况这个教派又不是传承几千年的大教,以前官府不闻不问,大家跟着信看看有没有便宜赚,现在这些官差这般凶神恶煞的,谁还傻乎乎的去信,各个城门处立刻都有磕头认错的。
来来往往的平民百姓,不管里面有没有白莲教的白莲教教众,看着城门处有白莲教教众磕头如捣蒜,哭嚎着说自己猪油蒙了心,从此退教。
又看到城里拉出来一车车的香炉,那些瓷的陶的直接砸碎,那些铜的铁的直接敲扁,平素里小心敬畏的白莲教什么香头把头的,神色惶恐愤怒,却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说。
这一幕幕的落在众人眼中,平素里觉得神秘可怕的白莲教,在个人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迅速的变成了一个笑话。
这一天天气正好,最近没什么大事,瘦西湖的画舫优哉游哉,名玉坊的欢笑也从不停,所以诸位老爷都有个迟到的习惯。
但今天大家都起得早。
无论是官老爷还是商老爷,都被他们的下人叫醒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各家的下人也都是灵性人,宁可惊扰了自家老爷的美梦,也要叫醒。
兵备道胡南宗还没吃早点,那边江都县令张靖河就坐着轿子急忙忙的赶过来了,看这县官衣装也有点凌乱,看样子也是急切赶来,衣服都没穿好。
不过他倒是没怎么惊慌,只是有点不可思议、心不在焉,一进门差点来了一个趔趄。
兵备道胡南宗盯了他一眼,都没空请张靖河落座,便高声叫道:“大家都出去,没有吩咐不准进来,另外,李本善,去把侯参将请来,快去!”
李本善自然是胡南宗的管家,闻言立刻躬身答应,飞也似的走了。
这张靖河也没有把这间房子当外地,更没有落坐陪汤伯吃饭的心思,反而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趟,忽然看向胡南宗,开口说道:“胡大人,这事情你要管啊,你我都知道姓陈的小兔崽子在干什么,这事要是往大了发作,那可是石破天惊啊!”
“如何管,胡某怎么管,白莲教说破天也就是个良民,身上多多少少都靠着私盐过活,如今那林如海升为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对于治下盐务皆有管辖处置之权,这官管民,本官又能奈何,难道能说出什么错处来?”
“张大人,胡某早就和你说过,让那白莲教收敛些,收敛些,两淮的银子已经不少,偏要在扬州城内发展什么烧香,早晚一天要惹下事来,你还是纵容纵容,怎么样,现在被这陈昭发难,你又能奈何?难道你不知道连扬州知府高良育也对陈昭青睐有加,到时候找你的毛病,你能如何交待?”
一说完,张靖河立刻伸手指着胡南宗,手都抖了起来,尖声说道:“胡大人你可不能这么说,分润银钱送到你手里,也没见你少收一分,那陈子尚闹成这般样子,咱家倒霉,难道胡大人你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了不成?”
被张靖河这么撕破脸一说,胡南宗脸色黑了下,随即转身在屋中走了几步,回头又说道:
“你嚷嚷什么?我一个兵备道,能管住谁?我连他两个跟班都管不了!能管住扬州民事的,是你江都县令张大人!”
张靖河见攀咬不了对方,顿时完全失了分寸,在那里尖声说道:
“胡大人,你我一起上疏弹劾这林如海,在城中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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