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前有天启,后有崇祯(1 / 2)
静。
此时军机处驻所外,是死一般的寂静,韩爌、李标、钱龙锡等人,甚至身后那些科道言官御史,及其他文官,一个个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哄抬粮价?
散布谣言?
这怎么可能啊!
无数个质疑的声音,此时在众人心中生出,显然他们并未了解实情, 就因东厂、锦衣卫被天子放出,知晓这一情况后,一个个就生出应激反应。
天启朝魏阉之威,已深入这些东林党人之心,对内廷宦官掌权一事,他们都带着深深的警惕。
“陛下, 就算您查的这些是真的,那也该下旨,交都察院,或着内阁,给顺天府衙下公函查办!”
左都御史曹于汴,后背有些佝偻,情绪激动的走出朝班,对崇祯皇帝劝谏道:“今国朝遭建虏侵袭,京城本就人心惶惶。
此等大事,本该是朝廷扬威之际,然假借厂卫之手处之,恐必生动乱,京城苦厂卫之患久矣啊!”
“照你这样说,那你们的失职之罪,反倒要怪罪到朕的头上了?”
崇祯皇帝缓步向前走着,神情冷然,盯着已过花甲的曹于汴, 说道:“朕要你们都察院何用?要科道御史言官何用?顺天府衙又何用!?
拿着大明的皇粮,拿着朕发的俸禄,眼下正是国朝危难之际, 你们也都明白这些,朕倒是想要问问你们,你们的脑子里,现在想的是什么?!”
“臣…臣……”
面对崇祯皇帝的质问,曹于汴神情慌张,下意识向后退去,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屁股没有坐对,那脑袋就不会摆正。
东林党也好,阉党也罢,亦或者是大明文官群体,很多都没摆正位置。
嘴上仁义道德的说着,可实际上根本不关心,大明社稷之根,到底是否糜烂掉。
他们步入仕途,就是为了高升,就是为了争夺话语权,如此才能为身后势力,谋取到相应的福利。
东林党,江南士绅、商贾的代表,从万历朝开始,大明于江南之地的赋税,可谓是连年递减。
万历皇帝为何谴派内廷宦官,征收矿税?目的不就是征收赋税嘛,以此填充内帑根底,应对大明所遇财政压力。
思路是好的,也是对的,但人没有用对,且权力下放太彻底。
外派的内廷宦官,到各地出任镇守太监,所捞到的银子,多半都进了他们的腰包,万历皇帝却背负骂名,这事儿干的不洒脱。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心里是怎么想的。”
崇祯皇帝不想与之纠缠,眼下还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神情冷然的沉声喝道:“厂卫乃特殊时期,震慑宵小所在!
魏阉之患,朕比你们心里都清楚。
所以别拿这一套东西,在这里劝谏于朕,搪塞于朕!
你们手头的政务,都处置好了?
韩爌!李标!钱龙锡!
朕叫你们在内阁做事,你们就是这样给朕做事的,这内阁大学士,到底能不能干好,不能干,就上奏疏请辞!”
以厂卫出动为由,齐聚军机处驻所,韩爌他们,除了想压制可能起来的厂卫,还有就是想请自己,重回文华殿理政。
只有这样,也唯有这样,他们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才能揣摩出,自己所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到底带着怎样的深意。
看着面露惶恐的韩爌、李标、钱龙锡等人,崇祯皇帝神情冰冷,静静的站在原地,他倒是想要看看,谁会在这个时候,敢在自己面前蹦跶。
“陛下,您不能因国朝艰巨,便闭塞言路啊!”
曹于汴情绪激动,眼含热泪的说道:“韩元辅他们,乃我大明肱股,是久负盛名的贤良之臣。
正因建虏进犯,陛下您才更该在文华殿理政,而不是在这乾清门,给所谓军机处设一处驻所,便不顾朝中政务了啊!
陛下,内廷宦官不可轻信,前有天启朝魏阉之患,您身为圣天子,当谨防崇祯朝再出魏阉之患啊!!”
头铁啊!
都敢把话,说的这般直白了。
魏阉,魏阉,崇祯朝需要魏阉!!!
若被你们这帮文官,死死把持着朝政,那朕以后如何改变大明命运,那这亡国之君的头衔,岂不又回到朕头上了!?
崇祯皇帝神情冷厉,盯着情绪激动的曹于汴,看着没有动静的群臣,突然间,当众鼓起掌来。
“啪啪~”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叫韩爌他们一惊,还叫孙承宗他们暗叫不好,天子这是彻底被激怒了。
“看来朕刚才,都是对牛弹琴了。”
崇祯皇帝面露笑意,盯着曹于汴说道:“自持为朝做了点事情,就敢无视自己所犯失职之罪。
朕一再给你留情面,可你曹于汴,却觉得朕好蒙骗,耳根子软,能听进去,你所讲的这些废话。
好啊!
传朕旨意,曹于汴,不顾国朝之危,未履都察院之责,有负皇恩,即刻罢曹于汴都察院左都御史之位!贬至南京任职!
都察院之事,暂交右都御史、左副都御史、右副都御使公掌!待此次国朝之危结束,再择贤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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