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江上的日与夜 第20章、故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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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种马虽是任劳任怨、性子温顺,但是其四肢短粗,速度提不上去也是真的。不挥马鞭不催着胯下的牲口,一个钟头撑死大约也就走五六公里罢了,这还是在平路上,若是到了山地,马速更是要骤降。

于是乎骑骡马的大部队才走到下午五点钟,骑兵班一部便开始折返,四名骑兵掀起莫大烟尘,勒起缰绳,操纵着骏马竟是以后肢滑行的方式停住,复又马蹄发力,前腿抬起,急停的同时完成了180度转向。

“我们班勘好了位置,就等你们来喽。”

说话的是骑兵班班副,马元国,一个服役期足有五年的老兵。沈如松看的真切,他的臂章是麦穗两条杠,意味着下士。

复兴军基本沿用了战前国防军体系。士官体系几乎没有变化,下士晋到中士、上士,各需要三年,共计六年。不管战前战后,士官生都必须服役十二年,到期后一般以大士或四级军士长级别退伍复员。而士兵,抛开基建兵这样的军装工人不谈,战斗兵、义务兵入伍时分别授予二等兵、三等兵军衔,服役年限前者为八年,后者七年。在军衔随军龄提高而提高的情况下,二等升一等,一等升下士各要两年。那么战斗兵在服役第五年为下士衔。

沈如松举起手晃了晃,示意收到,而马元国“唿呦呦呦呦”地叫了声,一夹肥壮马肚,散开骑兵,一前一后地护卫着队伍。

看着马元国独自一人纵马于队伍旁,这个控马极佳的老兵闲来无事下直接训起了新兵,与一个马术较差的新兵对着马头,不断拨着马首阻挡新兵前进,不管新兵是要横拐直取,皆是轻松拦下。

“鬃狼一头就有这么大,对着头冲过来你要跟着对!不把马掉开,随便来头狼都能但当场咬开脖子!”见新兵无一次成功突破,马元国气的直骂。

沈如松望着马元国抽了那考核不合格的新兵两鞭子,转头说道:“牛皮梢子照脸来,脾气爆啊他。”

“老马啊我草。”邱铁军笑了声,他骑惯了骡马,颇是享受,浑不在意地要摸出根烟,但看到沈如松目光又讪讪收回去。

“这老小子脾气出了名的爆,我听说他刚入伍就跟排长干过架,坏事,嘿嘿,也干了不少。但也是真不怕死,78年夏天第一次打延齐战役,是打得最惨的一次。打外围的时候他骑马冲进人狼群,连打枪带砍刀,硬是杀了个对穿,给全营看的那叫欢呼啊,直升机上的师长都看呆了。”

提到往事,邱铁军便来精神了,吐了抹发黄唾沫继续搓手道:

“后来师长就召见他,狠狠夸奖又当场提了级军衔。问老马想要什么,老马说想要师长根烟抽抽,师长直接把他的金烟盒扔给他了,回去以后大家说他亏啊,这要张嘴,一个二等功能没有?”

日头西斜,夕阳漫洒金辉,海兰江面波光粼粼,这条发源于龙山的大河正在劈入千山之中。不复流经三江平原时的缓和宽大,急拐后端的是一个湍急细长,离千山愈近,轰鸣声越响。

骑兵们在河边饮马,沈如松望到马元国往一个没牵着马去尿尿的新兵屁股来了脚,给人家踢进了河里。惹得旁边几十号人哈哈大笑。

“那年打得惨是真的惨,比去年还要惨,据说打到基建兵师的人都补光了,全团打到最后,快两千号人,只有七百多人回来了,一整个连一整个连打光。好多班里只活了一人,原地授了个下士就能成班长喽。”

“而老马那时候就这样混到了下士,当兵第一年就成下士了,当年冬天补新兵来了四五个,他就顺理成章成了班长。本来这样下去,就算少了个师长的二等功,他打死了头畸形种还有一个二等功,是能提干的。”

“结果你知道怎样?”见邱铁军一副想抽烟想疯的样子,沈如松摆摆手,表示算了算了你抽吧。

“他差点……差点就判……判枪毙了。”邱铁军惬意地吐了个烟圈,话里不无惋惜。

“别人想妞,就休假回家,回程火车故意绕两圈,专门停两站还是三站的地表村子,那玩就是了。结果这个逼吧,临休假前还是放假后,草,记不清了。反正有天晚上喝大了,回晚了不知道走哪里去了,在旮旯头撞到两个偷情的基建兵小情侣。那两个以为他要报宪兵,一急就要动手,但哪里是老马对手?三两招就整结实了。”

“要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坏就坏在他喝大了。”

河里的新兵一副狼狈地爬上岸来,湿淋淋地吹了风冻地哆嗦,又要在继续骑马挨冻,着实有点可怜。

沈如松示意邱铁军继续说,他也好奇什么能让这个本可以提干,去步兵学院速成一年,然后改授少尉当排长的人栽了。

“喏,和杨旗、刘子旭这混小子有点类似。老马喝大了,又动了手,当场按着办了那个女兵就走了。这两个基建兵也是惨,双双冻死在野地里了。第二天宪兵去抓他时,他还在睡觉,哦,我记起来了,就是休假的那天!他行李都收拾好了。”

“两条命,而且验出来又是那个,本来是判枪决立即执行,最后是被老马救过一命的营长求到了团长那里,让法官采信了老马的说辞,变成了激情杀人,扒了军装去惩戒部队,按说他是真命大,三年惩戒部队没弄死他,现在升到团参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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