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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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在你们第一天来还不懂规矩,师兄就不计较什么,反正你们要记住,吃饭的时候不允许说话,更不许吧唧嘴,浪费粮食。”子德看着单膝盘着,一腿前伸坐的裴舍妄,皱起眉头直接点名。

“特别是你,子妄,吃饭的时候坐有坐样,你看你坐得和路边乞讨的乞儿有什么区别。”

子妄,是裴舍妄在贤游小庄里的字。

“可我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坐的啊,而且我坐得好好的,哪里有问题,要说有问题,也是桌子太矮了。”放下碗的裴舍妄噘着嘴,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子德并不在意他们的吐槽,清了清嗓子道:“君子饮食第一条:节制少量,第二条:二不厌三适度,讲的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第三条:“不酱,不食”,“不姜,不食”,讲的饮食要合理搭配,没有合理调味料的食物是不能吃的。第四条:鲜,所食之物必须要新鲜,变质或者留存过久的食物都不能食物。第五条:………”

师兄说了什么,裴舍妄一个字都听不懂,他只知道那么难吃,连一点油花都没有的食物会贯穿他的学堂生涯,瞬间觉得这天都黑了。

不过一想到能每天见到夏夫子,这点苦算不上什么。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吃完饭后,子屈师兄告知他们明天上课的地点和时间,就让他们自行活动。

贤游小庄是卯时入学,申时归学,午时,申时为午饭和晚饭,每月在休沐之翼放假三天。

回到宿舍的裴舍妄默念了一下时间表,脑袋一困,拉过被子盖过脑袋沉沉睡去。

他是蛇,睡觉的时候总喜欢蜷缩成一团,即便化成人形也改不了这个臭毛病。

他睡着后,与他同住一室的姬千泷打开窗,眺望着月升海面。

姬千泷耳边听着那人打呼噜的声音,眼里的嫌弃之色几乎要满出来。

随着天亮来临,一缕斜阳透过半开窗牖折射入内,照得满室跃光浮金。

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裴舍妄伸手抓了下没有盖被子的肚皮,翻了个身继续睡时。

猛然睁开眼坐起身,并想起来今天是第一天上课的日子!!!

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对床,那里早已叠好寝具,褥枕上也没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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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讲学的临溪小筑,负责应卯的士子正点到裴舍妄的名字。

“子妄。”

“子妄。”士子一连念了三遍后,这人还没到,心里对这位名叫子妄的弟子印象不佳。

将点名册双手捧上,道:“林夫子,点名完毕,还差一个叫子妄的弟子没来。”

而此时的裴舍妄正和昨天发下来的广袖君子服做斗争,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穿都穿不好。

不是这里短一截,就是那里长一截,或者是里头的睡衣跟着跑出来,要么就是自己跟着绕进去被绑成木乃伊。

眼见太阳从窗牖照进来,还在和衣服做斗争的裴舍妄决定先不理衣服,过去上课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等他跑来上课的临溪小筑,推开门,发现里面空荡荡得没有一个人。

难道他就因为起不来,所以要被赶出学堂了吗。

一瞬间,沮丧,无力,悔恨等负面情绪像潮水涌来,让他失了力跌坐在地。

“你怎么在这里。”

颓废地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的裴舍妄抬起头,原先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像破了洞的珍珠桶往外涌,牙齿咬着唇肉,呜呜咽咽不成调。

“怎么了。”路过此处的夏棠之见他哭得快要背过气,整张脸被眼泪糊成花猫,遂取出帕子递过去。

睫毛坠泪欲落不落的裴舍妄看着递来的帕子,泛红的鼻尖抽搦着:“夏,夏夫子。”

“我,我前面起晚了,我现在找不到上课的地方了,是不是因为我起晚了,就要被赶出学堂了。”

裴舍妄的脸本就因难过变得煞白,又因被心上人撞破而微微泛红,像绸白的缎子上扣洒一盒胭脂,一双桃花眼水润润的不敢看她。

“所以你因为这点小事就哭了。”夏棠之的视线落在他穿得一塌糊涂且伤眼的君子服上,眸底闪过一丝冷嫌,“你可知道,我们称这为什么吗。”

感觉到温度陡然降低的裴舍妄打了个喷嚏,羞耻得低下头:“弟子愚钝,不知。”

“你过来。”

嗓子眼发酸的裴舍妄小步小步地挪过来,脑袋里一声接着一声敲响警钟。

因为他怕,怕夏师叔把他赶出去,更怕从夏师叔的眼里见到嫌弃的表情。

夏棠之并未叱骂他,而是指着他系得一半长,一半短的腰带,问他:“你可知道,这条绳子在儒家里称什么吗。”

咬着唇的裴舍妄摇了摇头,很是惶恐她会不会很讨厌这样无知又蠢笨的自己。

夏棠之并不在意他的无知,而是伸出手为他将腰带系好:“这叫‘礼节’礼者,履也,履道成文也。君子外出时需得整理仪容,衣冠穿戴整齐,纽扣和礼绳要系好,袜子干净无异味,鞋带应系紧。”

“想要将衣服穿好,系好礼节在里面占了重中之重,知道吗。”

“弟子,知,知道了。”两只手不知道如何安放,只能高举起来的裴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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