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因为心里受用,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白青染暂时抛开曾媛和心事,专心致志地应付面前的吃喝。
毕竟,未来还有硬仗等着她呢。
把肚子填饱了,白青染才想起那小孩儿一直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呢!
她低头吃了多久,景熠就盯着她看了多久。
白青染轻咳一声:“吃饱了就去睡,睡到自然醒。”
骨头受了伤,当然得好好休息。
景熠很轻地“嗯”了声,撑着藤椅俯身站起来:“我来收拾。”
她很自觉地收拾碗筷残羹。
白青染嘴唇动了动,想说“我来吧”,但是她一向讨厌刷碗,哪怕自己吃完的看着都烦,帮着景熠摞起餐盒之类,已经是她的极限。
景熠也没指望白青染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能做什么,利落又熟练地都收拾到一个大塑料袋里。
因为两只手都缠着绷带,景熠的动作笨拙,难免就有油星沾上。
白青染看不下去,伸手接过塑料袋:“我来吧。”
两个人配合着,活干得也快。
白青染拎着塑料袋下楼的时候,只剩景熠一个人在房间里。
或许因为这里是白青染的卧室,景熠站在房间中间,很有些不知所措。哪怕,此刻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属于白青染的卧室,似乎都到处飘溢着白青染的气息。
卧室里散漫开的,依旧是柔色的灯光。
就算刚才吃饭的时候,白青染都没按亮头顶上的吸顶灯。她似乎不想让更多的光亮出现。
是因为只顾吃饭而忽略了这件事?还是因为白青染有意如此?
景熠忍不住看向小桌子下面的浅斗——
之前桌子上的东西,包括那两个药盒形状的东西,都被白青染状似无意地随手划拉到了那个浅斗里。
如果现在摸索那里,就能摸到,然后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吧?
这样想着,景熠的心跳咚咚加速。
她不敢。
景熠就这么傻站了好几分钟。
直到白青染回来的时候,景熠还在屋子中间杵着。
白青染乍一看到那道瘦小身影的时候,有一瞬的恍惚。
“回去睡吧。”白青染说。
她顿了顿:“今晚先将就,明天给你找一套牙具。”
其实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景熠忙说:“我带了。”
她之前并不知道将会到怎样的环境中,从没指望主人家连牙具都给准备。
柔色的灯光下,景熠看到白青染缓缓颔首,好像在说“也好”,又好像在说的别的什么……
夜晚总是给人迷离的错觉,景熠突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心里的疑问就这么脱口而出:“你病……感冒了吗?”
问出口的刹那,她及时改口。
白青染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感冒?”
她哪里像是感冒了?
景熠问完了,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我……那个……那个你保重身体。”
不伦不类的回答。
白青染微诧,继而明白了什么。
但她到底沉稳从容,像是根本没听出景熠话中别样的意味,白青染仍旧那么淡淡的:“回去睡吧。”
“嗯。”
景熠踟蹰地挪到门口,突然说:“明天我来做饭吧。”
白青染先是一愣,继而否决:“不行!你先养好身体。”
景熠赶忙解释:“我的身体不要紧的!真的!手也没事了,不影响的!”
白青染转到她的面前,看着她。
景熠不由得地垂下眼睛,她还是不习惯和白青染这么近距离地对视。
从身高上来说,是她仰视白青染。
仰视啊?
景熠不喜欢这样——
她的心底里,有一个大胆而不现实的想法:她那么那么想,和白青染并肩而立。
说不清楚为什么。
白青染看出了这小孩儿的紧张。
缓和了语气,白青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易近人些:“为什么这么想?”
景熠正在想着能和白青染并肩而立什么的,突然被本尊问到,景熠慌了,脑袋里闪过“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嘴上则已经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我、我不知道……”
白青染:“?”
景熠晃神:她刚才在说什么!
撞上白青染疑问的目光,景熠再次红了脸。
自从来到这里,她的脸红指数超标了。
“我……我不想让你生气。”算是给出了一个还算正常的答案。
白青染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你是雇来的,不做工我会生气?”
说完,秀致的眉峰挑起:“你当我是黄世仁?”
我不是黄世仁,所以你也不是喜儿,被你爹妈卖了身。
景熠好像明白了白青染的意思了:白青染拿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人,而不是任意指使的干活工具。
白青染待她,何止是平等?白青染对她是真的好。
在景熠十几年的人生中,鲜少被这么善意地对待。
长久被无视的人,突然承受了那么多的善待,又怎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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