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刚直蒋政(1 / 2)
蒋政为官清廉,十余年的官宦生涯依旧两袖清风,家中除了糟糠之妻外连个小妾都没有。按说要参倒这样的清官能吏是件很难的事儿,但清官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犯错的时候,只要有错误那就有东西可参了。
先是江西道御史刘三河上本弹劾蒋政于元武九年在苍山任县令时,上交税款曾延误了一天,再有就是曾赴当地商人宴请与商人来往过密。
这两样屁点大的事情不值一提,可元武皇帝却不表态。闻出味儿来的朝臣们可劲地上书,头前还说得有根有据,末了,捕风捉影的事儿都有人上本了,弹劾蒋政为官不仁、纳了十几房的小妾、强取民女等等。
一时间朝廷上下弹章乱飞,就连大皇子成王燕廷、三皇子汉王燕风都凑了个趣,也落井下石,毕竟对很多贪官来说,清官可是他们共同的大敌。可元武却不动如山,所有的弹章都接,但却全都留中不发,让朝臣们摸不清头脑。
元武皇帝表不表态对于蒋政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蒋政已经心灰意冷了。满腔子热血要扫清朝廷的奸佞,到头来自个儿却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蒋政也是个妙人儿,皇帝还没发话呢,他倒好,自己把自己免职了。一套官服折叠好摆在工部办的桌上,留书一封就此挂冠而去,领着一个老仆外带自家黄脸婆赶着辆破旧的马车潇洒地出了京都。
这事本也与燕云无太大关系,但就在蒋政上朝前刻,不偏不巧碰上了燕云。燕云本欲上工部例行公事,蒋政瞅见燕云打招呼后,鬼使神差的就让燕云看了自己的折子。
燕云看完苦笑,除了苦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这老爷子怕是早就拿定主意要上本了,这劝是劝不动的了,可看在这蒋政对自己的尊重上,怎么着也得先劝上一劝不是?
燕云略一沉吟,笑着说道:“这折子……有两句老话蒋大人一定听说过。”
“毅王说的是?”蒋政看见燕云吞吞吐吐地不由地有些奇怪。
“刚则易折,得饶人处且饶人。”
蒋政的脸刷地红了起来,紧接着脖子也粗了,顾不得尊卑,一把从燕云手中抢过折子,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调头就走,连场面话都懒得跟燕云说一下。
哎,这蒋老爷子还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就等着撞破头吧!不管他了。燕云一时心烦,郁闷地转身回工部去了。
蒋政这一走不打紧,燕云一得到蒋政挂冠而去的消息,立刻领着手下两个三等虾米骑马追了上去,总算是在城外五里处截住了蒋政的马车。
“我自东南去,朝暮不相逢。”蒋政或许是看开了,心情不错,刚一见面就来了句诗“小——老朽多谢毅王还念得旧情,送老朽一程。”
总算醒悟自个儿已经是草民了,那个小后面当然接的是臣字,虽说是习惯使然,但也可见这蒋大人心中还是眷念官场的。
燕云心里明白,却也不点破,只是微笑着问道:“蒋先生此去可有何打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蒋政悠然地答了句陶渊明的诗句。
哎,这傻老头儿,人家陶渊明能那么悠哉,那是家里有使不完的银子,能乐得逍遥。你蒋大人家无余财,两袖清风,如此潇洒的事可不是你能玩得起的,没准回了乡里,您老还得去当个教书先生或者卖字画为生。
燕云虽有些气恼他的耿直,可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很感佩此人的风骨,可也明白自己既无力阻止其上奏,也没法子挽救其被罢官的下场,便寻思着该怎地给蒋政一个补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蒋老爷子落得个晚景凄凉,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燕云斟酌了下语句,缓缓地开口道:“蒋政先生大才,若是就此埋没乡里着实可惜。再者,本王奉旨修校舍,到如今校舍工程已了,怎奈却无人可为舜天书院之掌山。之前本王也曾问过先生如何修院之事,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就想着请蒋先生出任掌山如何?”
蒋政毕竟是堂堂甲榜进士出身,虽说为人耿直了些,那学问可是好的。头前一知晓蒋政要上疏,燕云就开始琢磨着蒋政的出路问题,赶巧书苑近日里新建的校舍竣工,老掌山荣归故里,缺个掌山,这主意就打到蒋政身上了。
一来是给蒋政一个安身之所。二来,也是为自己留了个后手——蒋政现下可是名动天下之人了,早被天下读书人视为楷模,当然仅仅是那些还没当上官的读书人。
第三,也是为了以后自己手上能有源源不断的人才,这道理也很简单——有个蒋政坐镇舜天书院那就不同了。别看蒋政当官时是人人喊打,可一旦下台了,当官的必然会使劲巴结。前头喊打是怕自个儿被“蒋大参”给参了,后头巴结是谁都想跟清官沾个边,这年头清官叫好不叫座,可哪个当官的都不想被人叫成贪官不是?这可是名声问题,只要是能跟有风骨的清官站在一起,无形中自个儿也成了表面上的清官了。有蒋政做舜天书院掌山,彼时新的一波人才可用,蒋政肯定优先替燕云留着啊。
燕云这算盘打得精着呢。
蒋政愣了好久,始终没有说话,但眼中却浮起了一层薄雾:挂冠而去,潇洒是潇洒了,可吃饭问题就出来了。
身无长物、两袖清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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