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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但在第二日青枝问她去不去重光殿时,她是说了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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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光殿这些天因为崔昭如的到来而多了许多关注。

往日不愿意伺候太子的侍仆都从外头跑了回来。原先太子不得宠,无人照看,谁乐意伺候,太子不管事,他们自然跑去其他地方讨油水找门路。如今清河郡主在,这可是太后圣人的小心肝,身份不要太尊贵,若得郡主看中,今后如步青云。

于是侍仆们争先恐后、殷勤体贴、挤着脑袋往殿内凑,今日也不例外。

这几日郡主在重光殿用膳,小厨房的侍仆们最是用心,早早的摆好一桌子,金玉糖醋鱼、四季春芽白、颜色奶白的鲜烩鲈鱼汤……所有菜色都是郡主喜好,就等着被郡主夸赞一句。

然而从晌午等到午后也没见郡主身影。

侍仆们四处打探,听了消息,气哄哄便往殿内去,收拾东西继续找门路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将菜品带上,并对着重光殿的门槛啐了一口,低声斥道,

“真是晦气,就说他没造化。”

“可不是,还以为能怎么了呢,结果这才几日人就不搭理他了。”

……

这话说的自然是太子。

事情与太子没什么关系,但不妨碍他们在心底责骂太子。

有几个脾气坏一些,找到门路,自以为有些身份的,心底气不过,还要凑到太子面前去。

“太子殿下别等了,郡主不会来了。”

“郡主什么尊贵人,同您玩一玩罢了,您还当真了。”

“是呀,郡主同淮王殿下那是青梅竹马、天赐良缘,怎么看得上您呀~您还在别凑上去了,早些自谋生路,免得哪日死了也无人知。”

……

要说当众殴打太子,那自然不大可能,言语嘲讽却不算什么。只不过当嘲讽对象一直神情平和仿佛在说一路好走,要不要我再替你们收拾些行礼的时候,讥嘲得不到反馈,这就会很没意思。

几个侍仆讪讪离开。

殿内。

温润平和似玉人的太子殿下将茶盏轻放,同身边李为道,“这几个,早些处置。”

李为有些震惊。

他家太子是残忍冷酷,可是宫人这样的小角色从来不会在他眼里留下痕迹。嘲讽也好,奚落也好,从来没有。

今日却出了意外。

“奴才觉得……”

李为出言,他觉得不大好,宫里人忽然死去,说不准就要被盯着他们的人察觉什么,即便察觉不了,也有可能会为太子增添麻烦,这样的麻烦很没必要。

他想要规劝太子,这只是一件小事,没有必要。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太子凉凉地看过来,

“你也觉得天作之合?”

太子玄衣玉冠,眉眼温润清冷,静坐杏花树下像个冷清又悲悯的神明。他眸色与洗过墨的池水一般黑得浓郁而不见底,那样森冷,显得薄唇边落着的些微笑意更加生冷。

李为在一瞬间觉得,他问得不是天作之合,

而是,

‘你也想死?’

……

太子殿下心情不好这件事只有李为知道。

而崔昭如心情不好这事知道的人便不少。

她没有去重光殿,也没有离开长乐宫,长公主过来看她,她也只说乏得很不想见人。是真有些乏,昨日夜里她一宿都没睡好,不仅是因往后不能再同的太子往来,更因一宿不绝的梦境。

这一回的梦境与往常不同,像是要出来什么,又什么都没出来,厚厚一层浓雾,她只能听到声音,听见一些可怕的事情,却什么也看不清。

崔昭如总觉得这又是预知梦,她也许能从里头多知道些关于玄衣男人的线索。

可她看不清。

梦里一宿,什么也没见到,自然心情不太好。

等到第二宿又如此,她便开始烦闷。

第二日出了太阳,她便想出去走走,心情开心些,也是长公主说谢辰行病了,要她去看看。崔昭如原本不想去,但长公主又拿那样的目光看着她。

脑袋疼得厉害,自然不想听母亲的唠叨。

崔昭如选好衣服出门,走到一半,听见几个扫地的侍仆在议论,

“重光殿那几个人没了舌头,宫里头是不是又闹鬼了。”

“什么鬼啊,是去趟钟粹宫罢了,传闻是因给太子做了一桌子菜,令贵妃厌烦。”

“贵妃心也太狠了,不过那桌子菜怎么就一定是给太子的,说不准是为郡主弄的呢,我听说郡主和太子关系不错。”

“谁知道呢?前些时候郡主在重光殿与淮王吵了架,淮王回去喝酒又摔下池塘冻着身子,贵妃也许是在给淮王出气,太子近来巴结上长公主,她动不了太子动不了郡主自然就拿底下人出气。”

“这与太子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说吗?淮王说是因太子才吵得架,好像是见到太子与郡主抱在一块了。”

“我怎么听说是亲在一块儿被淮王当场瞧见了?”

“总之贵妃绝对不会放过太子,依我瞧那长公主也不会看顾太子多久。”

……

海棠花后,崔昭如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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