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3)
光明,夜晚的飞蛾扑向烛火,总是做着不合时宜的事情。
“好……如果能重来的话,我会救的。只是现在,据初七他们所言,这一回我同样没有救猫。也就是说,还是做了个错误选择,该怎么挽回?”
“这一次挽回不了,只能等你重新选择的时候。”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是多次循环的记忆觉醒了,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两者都有吧……毕竟这些事实在玄妙,不可轻信。两者相互验证,才能让人信服。”
“那么,告诉你的人是谁?道祖?”
“……是。”
“道祖既能洞悉未来,也能开山填海,想必有着通天本领。为什么他不亲自来挽救溟光岛?或者他亲自来告诉我也行,这样我更能信服一些。”
“你救猫不救猫一个小小举动,就掀起滔天巨浪,若是道祖出手,一切的发展更是难以预料,说不定溟光岛会提前覆灭,所以他不便出面。还有就是,我和冀铭看到的已是一缕残魂……”
“林西,林西师妹,时间快没有了,你们这边交代清楚没有?”
月娥正说到道祖的事,冀铭便闯了进来。
“冀铭,我再和林西说一句话,你先出去。”
“什么话你直说便可,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你先出去,你先出去好不好?”月娥也知道时间紧促,竟急得带上了哭腔。
“你……”冀铭不想心上人为难,嗟叹一声,转身出去了。
月娥确认他真的走后,才急声说道:“林西,道祖的事下次见面再和你说。现如今,你只需提防一人,你的师尊,长生殿殿宗。”
待她说到何人时,林西不由一震,十分难以置信。
“我落到如今地步与他脱不了干系,你失忆的事也与他有关,反正他说的话实在不可信,你要小心提防他。”
“他的话不可信,你的话……可信?”
冀铭又在外面呼唤了,月娥急得险些落泪,“你不信我?你……哎呀!你信不信我都无妨,小心提防总不会错的。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冀铭,他性子比较偏激,我怕他莽撞行事。”
离开禁地时,林西仍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
她想到不久前师尊宽慰她的那些话,字字诚切,谆谆教诲,与月娥冀铭的急切逼迫形成鲜明对比。一方是循循善诱,给她选择的机会,给她退路;另一方是步步紧逼,没有选择的机会,只给她一条路。
月娥他们在劝导她,在诱哄她,甚至有些道德绑架她。可是师尊不同,他让她坚持本心,就算这样带来不好的后果,他也会一力承担。
人向来只容易听取自己喜欢听的内容,师尊的话,不仅顺应她心意,还给她解决后顾之忧。怎么不让人产生依赖信任感?
可是,月娥说师尊的话不可信……
师尊的话不可信,但她说的话又可信?
林西不禁埋怨起自己的失忆,让自己处于被动位置。对于外来信息,无可辨识真假,只能说之信之,听之由之。
“林西师妹,月娥都跟你说了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冀铭对于最后时刻月娥赶自己走的事耿耿于怀。
他觉得自己与她是道侣,心意相通,理应毫无保留。为什么一些事愿意告诉林西这个外人却不愿意告诉他?
“我也很好奇,冀铭师兄与月娥独处时都说了哪些话?不若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冀铭有些窘迫脸红,“都是道侣之间的体己话,你听来做什么?”
“我们也是闺友之间的体己话,你听来做什么?”
冀铭被怼得无话。
他隐隐感觉月娥应当不是和林西说那些,可是此时此刻,他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林西回到小院时,少年正站在秋千上玩耍。
他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过一会儿又转换方向。秋千本就只依靠铁链悬挂,下方没有扶持,轻轻碰一碰便晃荡个不停,难以保持平稳。但他却乐在其中,就像是走平衡木的猫,寻求险象环生的紧张刺激。
“姐姐!”一看到她,少年便从秋千上跳下,满心欢喜地跑到她身边,“姐姐你都去哪儿了呀?我在这儿等了你好久,你也不回来,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呀?本来想去找你的,可又害怕你我岔开路不同道,正好遇不上,只好在这里等你,等了好久好久……”
见林西不说话,少年低垂着眉眼开始抽抽搭搭,“姐姐都不回答我,想必是嫌我啰嗦了。可人家就是担心你嘛,才会说这么多话的……”
“没有,不准哭。”
林西心中本就烦乱,少年的哭声只能让她更添躁郁。
少年察言观色,悉知她心情大概不好,便及时遏制哭意,轻声道:“姐姐我不哭了,姐姐不要生气。姐姐今天去了哪儿我也不问了,你不要讨厌我。”
林西想起少年也有好几日没来烦她了。
以前的他总是黏糊着她,时时刻刻都不要分开,正在烦恼如何支开他与冀铭会面时,少年适时地消失了几日。
大抵是御灵殿有事要处理,大抵知晓林西不爱过问他的事,他也没有多此一举地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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