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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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想到竟然让嬴沧捷足先登。

不过此刻的情形,显然已经超过了秦九的期待。

若禾斌也是周人,方才他以命拥护谢渊,足可以猜测谢渊的身份定然不凡。要知道,能有身手气质极佳的侍从,唯有大周的士族,甚至是贵士,才可能配备。

他嬴沧要了一个大周的贵士,是想做什么?

想清楚其中的关窍,秦九终于发现了一件对他来说极有意思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还与嬴沧有关。

亓眉咬了咬嘴唇,在心中暗自骂了秦九多事,但她侧眼打量禾斌,又舍得他被秦九抓住,只道:“他的生死还需经主祀过问,你不可轻易动他。”

秦九轻笑出声,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眉姬,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此番出来,我又可向主公上奏一沓陈情表了。”

亓眉脸色一变,张了的口又闭上了。

秦九摇摇头,慢慢走近禾斌,眼神睥睨着他道:“为了你的主子,束手就擒吧?”

禾斌犹如铁松站得笔直,任由秦九与他的亲卫给他套上绳结,横置在马背上犹如战利品,就这样被轻松压了回去。

实际上谢渊一行人根本就没有跑多远,百十里的路线转眼即到。

长夜漫漫,月色映照在这片水带的边缘,让长长的绿草散发出盈盈绿光,营寨边缘充斥着一片生气与活力。

嬴沧一马当先,率先跨下马来。

他将谢渊带回了那个水汽四溢的营帐中,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抽出那柄精美的弯刀,用洁白的布绢擦拭着刀面。

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谢渊在被带回来之时,他的心中就一直堵着一口气,这种压抑的情绪在见到这个充斥着他屈辱回忆地方的时候终于达到了极点。

嬴沧拿过他象征周天子授命的麒麟盒,明显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他拼死出逃,嬴沧亲自出马追回,却不准备要他性命……

这桩桩件件都带着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只需要一蓬小小的火苗,便能够将他所有的伪装一口气烧掉,任由他没有丝毫保留地摊在嬴沧的面前,狼狈地接受着嬴沧冷漠的眼神。

看着嬴沧认真地擦拭着他那把精致的弯刀,将他视于无物。

谢渊的嘴角渐渐露出嘲弄而无畏的微笑。

他率先打破这僵持的气氛,道:“你为我准备了何种刑罚?缢首、车裂、凌迟、还是幕天席地再来侮辱我一场?”

既然又回到了这里,谢渊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承认他的确轻视了荒海这块地方的复杂,更浪费了重生获得的机会。若非他还心念父亲,也为了应承周文漓的诺言,他也许早便一头撞死——也许再次醒来,一切不过一场庄周梦蝶,孰是孰非,不过过眼梦魇罢了!

但其身已受辱,毋宁多乎?若一定要死,他谢渊也要死的明白。

也许是谢渊身上爆发出的死志太多浓烈,嬴沧似乎并不满意谢渊的说辞。

“你听着。”嬴沧微微皱着眉,面色沉郁隐隐含霜:“我与秦九速来不合,你身为周人,本来不受族人青睐,他若雩舞求你,盛典之后,你唯死而已。你虽非我的子民,但我曾许诺过你性命,因而以劫掠古礼镇之,尚有一活路。”

嬴沧身居高位,行事素来随心所欲,根本不用解释,这种长篇大论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可笑!可笑至极!”

谢渊听罢,只觉得目眦尽裂,眼底通红得仿佛要流出血来。

“愿不愿意求活,你可有留有一丝选择的余地?久居上位,你便能枉顾他人,将你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吗?若我早知将受如此奇耻,我便是不愿苟延独活之人。”

谢渊的心情激荡,面目似笑似泣,黑色的眼底酝酿暴雨雷霆,近乎失控:“若受辱,毋宁死!”

嬴沧盯着谢渊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神里露出一丝尖锐的锋芒:“我根本无须再问!在荒海之后,活着便是至高无上的生存法则。不求生,何以谈?”

谢渊清冷的面目彻底沉下去,他突然见想到亓眉之前说的那句话:主祀嬴沧,是个处变不惊,又毫无情趣的人。

是的,他没有人情味的。

在他的眼里,便是一报还一报,一笔账算一笔账。他从不轻易承诺,但是一旦说出口的诺言,他会用他的方式去偿还。

他的方式……嬴沧便是觉得,只要能够保全他的性命,便是偿还了吧。

谢渊捂着自己的面目,觉得满目漆黑,连一丝光线都不曾照进来。

“如果说,我是大周特意派来的人呢?”

谢渊突然抬起头,清冷如玉的脸上,眼眸黑得出奇,似乎是让人多看几眼,就能深深的沉溺下去。

——谢渊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丝非比寻常,他非常小心地去试探了一下嬴沧的底线

“我早就说过,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大周派来的探子,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别有目的,不论你之前所说的流放荒海是否属实,不论你是否了无牵挂,我都不可能再放你回周。”嬴沧毫不惊讶,甚至是语气平静地回答着。

“至于雩舞——”嬴沧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一个比较好的措辞。他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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