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来信 第21节(2 / 5)
的事空前热心起来,恨不得把所有事都抓在自己手里。几个月之内, 他裁撤了CFO, 换了几个廖坚强底下的高层, 还否决掉了几个廖坚强提出来的几个海外投资计划, 力排众议,花天价促成了和瑞发的协议。
市场对这桩买卖的前景保持怀疑态度,股价因此进入了一轮下跌行情。董事会里的基金经理们多有不满,那些老臣的子孙们也觉得是个搅混水的好机会, 有一个董事甚至怂恿傅修远领头阻挠对瑞发的收购, 无奈傅修远似乎打定了主意要韬光养晦, 在董事会上也不大出声, 一副万事全凭董事长定夺的姿态。
此时的傅琪已经被傅维贤一手推上国际开发部的首席,当然背后的话事人还是傅维贤。又有一次董事会开会, 廖坚强心灰意冷地提了辞呈, 自然有几个支持廖坚强的董事表示坚决不受,双方你来我往地唱了半天戏, 傅维贤一声冷笑:“坚叔为公司这些年来确是劳苦功高,如今想退休安享晚年, 也实属情有可原。”
除了傅维贤的小弟, 董事会其他成员, 特别是只关心赚钱的基金经理们齐声反对,表示公司现在离不开坚叔,就连原来跟廖坚强站对立面的遗老派也幸灾乐祸地表示不同意。最后坚叔说:“如今公司国内国外业务繁多,我也确力不从心。现在国际开发部有傅琪在掌事,我是不担心的,倒是国内诸多开发项目需要有人来收尾。不如这样,修远目前在公司里只负责几个小项目,我想请他出来帮我全面主持国内的开发项目。”
董事纷纷点头,傅维贤气得脸色发黑。本来他那一派在董事会十三票里占六票,廖坚强还有一票,基金派通常又不站队,只有遗老派的三票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如今可好,他想换个人做COO竟然还有几分棘手。
消息传到JC耳朵里,欢欣鼓舞地来找傅修远庆贺,却见他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面对玻璃幕墙发呆。JC把手里的咖啡杯塞给傅修远,还同他碰了碰杯,高兴地说:“廖坚强这个老狐狸果然识相,这么快就来投诚。”
傅修远却只是一笑:“我不过是个前朝废太子,他宫斗拿来用的工具人而已。”
JC一想也是。廖坚强今天将了傅维贤一军,董事们站在他那边,无非因为觉得公司有了他才能赚钱。他今天能保傅修远上位,明天也可以卖了傅修远再投到傅维贤那边去。JC看出来傅修远的情绪似乎不高,提议:“今晚你去哪儿?要不要去庆祝庆祝?”
JC说的庆祝,大概左不过兰桂坊或者SoHo。玻璃幕墙前,脚下的灯光渐次亮起,远处的维港隐没在暮色中。身处鳞次栉比的楼群中央,傅修远停下来想了一想:兰桂坊,或者SoHo,还是回深水湾道的家里?
JC此时才察觉傅修远脸色潮红,神色也不对,诧异地问:“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在发烧?”
其实他不过有些伤风,又连着几天没有睡好,年纪轻,什么病不都是扛一扛就会过去,没想到这时候脑袋一晕,额头也烫起来。JC说他应该早点回去休息,他却忽然说:“我得回趟H城。”
赶到机场,正好赶上最后一个航班,正好头等舱还有最后一个位置。一上飞机,舷窗外的万家灯火在云层下渐渐消失,他的脑袋变沉,很快靠在椅背上面睡过去,一直睡到机舱里灯光大亮,空姐在喇叭里告诉大家,飞机即将降落,地面温度摄氏零下二度。
H城雨夹雪,他冒着凄风苦雨回家,站在公寓门口,拿出钥匙来开门。手在口袋里找到钥匙,他却忽然犹豫了一刻。他也是临时起意赶过来,根本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莫名有些担心,害怕门打开和他在深水湾道的宅子一样,空空荡荡,连灯光也没有。
时近午夜,现在后悔兴冲冲地赶来为时已晚,幸好他还没打开门,门已经应声而开,艾微微从门里提着一袋垃圾出来,看见他吃了一惊,问:“你怎么回来了?”
她一副居家的打扮,穿一件袖口卷了边的旧毛衣,拖着旧棉拖鞋,头发乱糟糟束在脑后,素面朝天,一脸诧异的神情。记得在办公室时他跟JC说今晚要“回”H城,这时候她不约而同地问他怎么“回来”了,忽然让他心里一暖,也顾不得她还拎着脏兮兮的垃圾袋,扔下手里的行李,推门进去低头亲她。
她却被他滚烫的脸颊吓了一跳,推开他皱眉问:“怎么生病了?”
接下来她勒令他去床上躺着,给他倒水,喂药,用凉水替他擦脸,让他觉得自己是刚溜出家门玩回来的旺财,一边被照顾一边要忍受主人的冷眼,而他又莫名地喜欢这样的冷眼。
她给他煮了姜汤驱寒,抱怨:“天寒地冻的,生病了该多休息,为什么还要跑回来?”
他乖乖接过姜汤,笑了笑也不敢顶嘴,脸埋在氤氲热气里,心里说,可不就是因为生病,所以才特别想回来。
那时候他得了阑尾炎,在医院里手术,只有一个人,连签字的亲属都没有,只有她路过。后来她也没来看他,他连失望都不敢,幸好她最后还拎了一罐汤来。现在境况总算是不一样了。
时间已到了后半夜,冰雨簌簌敲打在窗上。她关掉灯,逼他好好休息,可他大概是因为飞机上睡过了,反而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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