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来信 第3节(2 / 4)
了停,片刻又说:“如果是,你可千万要把持住。”
她好奇:“为什么?”
沈琳“啧”了一声,说:“太帅,一看就是个久经沙场的公子哥,你这样的纯情小白兔,当心被渣。”
没想到沈琳对他有这样的评价,她想了想,确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想想自己苦大仇深的人生,她也不觉得自己是小白兔,所以笑着回了她一句:“我以为你要说,男的都渣,为什么不找个帅的。”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参观傅宅的事并无进展,她始终没等来傅氏公关部的回音,但等来一个快递。小小的蓝色首饰盒,里面是一根发簪,银色,顶端镶着几粒珍珠,看起来并不贵重,但是样式复古,很精致,让她想起自己拥有的一对珍珠耳环。她很少戴那对耳环,据说那是她素未谋面的母亲留给她的仅有的东西,现在拿出来一看,竟然正好和发簪凑成浑然天成的一套。
快递没有发件人姓名,盒子里也没有只字片语,但要说她猜不到是谁送的,却又是自欺欺人。他那天要了她的电话和微信,她还以为很快会收到别的什么消息,却又没有。
百无聊赖的时候,她又拿出那本北岛日记。已经不是第一次读了,不知为何,还是被里面的故事深深吸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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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南岛旧事(1)
民国二十二年三月初五
我年满十五岁,父亲终于允我去南岛上的学堂里读书。
我自然喜出望外,最高兴的还有傅秀燕。我们终于可以天天在学堂里见面聊天,不若以往,要等到秀燕来北岛探访外祖母我们才可以见上一面。秀燕家就在学堂隔壁的巷子里,或许等父亲高兴的哪一天,我还可以去她家里过夜,抵足而眠,说许多悄悄话。
据秀燕讲,南岛上的人都说父亲是个怪人。诚然,四十几岁的鳏夫,明明在南岛学堂里教国文,偏偏要住到荒僻的北岛上去,天天坐船渡海去南岛,一坐就是十五年。再加上对媒婆一概冷眼相待,又不准女儿去南岛上学,行为可以算得上怪诞了。
旁人不晓得,其实父亲毕竟是个慈父,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经不住我软磨硬泡,终究是准我去南岛了。
这十五年,我去南岛的次数扳着手指头也数得过来。父亲搬到北岛时我尚在襁褓之中,长到十五岁,这已经是我去过的最远的地方。
比起北岛,南岛是极尽繁华的集市。记得头一次来,光坐了一程黄包车,从渡口拉到傅宅后门的学堂,就花掉了我一个月的零用。那一日正好是七夕,秀燕带我逛了岛南头的鱼市,还看了一出戏。据说每逢过节,傅宅里的傅太太都要请戏班子来唱戏,全岛的人都可以免费看。那天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演梁山伯的是省城里请来的小妙仙,一句“金鸡蹄破三更梦,狂风吹折并蒂莲”唱得人眼泪汪汪。
如今天天要来上学,黄包车自然是不敢再叫。我拖着大袋书本步行到学堂,正巧看见学堂门口大树下躺着奄奄一息的小叫花,于是把中饭给了他,这下只好饱读诗书 —— 诗书读到饱。
南岛学堂原本就是旧式的傅氏私塾,如今革了新,与时共进,也准女学生来,除了父亲在里面教国文,傅家又请了一位先生来教算术和科学,就变成了学堂。学堂本来为傅家子弟所办,傅家当家若同意,也准许镇上其他孩子来入学,耐不过南岛上的居民很多和傅家沾亲带故,学堂就成了镇上所有体面人家孩子入学的地方。傅宅里如今这一代都已经长大,大少爷毕业于保定陆军学校,带过兵打过仗,正在福建当县长。二少爷前几年就远赴英国去留洋,还写了新诗发表在报纸上。只有三少爷,还年轻,据说也已被送去省城的洋学堂里读书,所以傅氏学堂里如今也没有傅家的本家本枝。
秀燕的母亲也曾是傅太太的闺中密友,后来嫁了傅家铺子里的大掌柜,很知道几件傅家的私密,而秀燕又最喜欢把那些八卦偷偷告诉我,例如三姨太太五岁的女儿夭折了,三姨太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有人使了坏。又说二姨太抽上了大烟,欠了一屁股的债,如今只靠卖首饰度日……
我愕然:“出了这样的事,傅太太竟不管管?”
秀燕鄙夷地撇嘴:“一个人老珠黄的姨太太,老爷早厌了她,傅太太自然任她自生自灭。烟馆的人也知道不好赊账给她,等她哪天首饰卖完了再过不下去,自然关进庙里一了百了。”
这些深宅大院的秘辛,之于我是章回小说里才读过的奇闻。姨太太们似乎总是些命运多舛的人物,可鄙又悲情。傅太太就气度不同,外面对人一团和气,内里雷厉风行,从来没人敢说傅太太一句不是。
春风十里的日子,满庭飘香。学堂是傅宅墙外的一个单独小院,中庭种一棵巨大的槐树,巨型树冠底下有一汪碧池,虽只有四四方方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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