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来信 第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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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把尚书府买下来了嘛,全部重新翻修过啦,变成什么度假会所,现在住一晚上贵得不得了。”

她更想知道这座思惠居的来历,就问:“那这里为什么叫思惠居?”

傅阿姨愣了愣,好像没想到她会对这个好奇,顿了一顿腼腆地笑:“这个我不晓得。我搬到北岛的辰光,匾额上就这样写着呢。”

她追问:“那您知道这里以前的主人是谁吗?”

傅阿姨抬头想了想,答得不太肯定:“以前?政府吧。像岛上的老房子,那几年落实政策,寻得着主人的政府肯定都还给原主人啦。这座楼么,我倒不晓得。”

傅阿姨一问三不知,她只好发挥记者厚脸皮的精神,讨好地陪笑说:“那原来的主人有没有留下什么旧东西?像书啊,笔记啊,我能看看吗?”

傅阿姨面有难色:“这个……我可要问问老板,老板规矩很多的。”

她忙不叠点头:“那是当然的。告诉老板我是记者,正在写一个海岛旅游的专题,很想跟他聊聊这座楼的历史。”

民宿老板必然是感兴趣的吧,开门做生意,谁会错过免费宣传的机会。

从北岛到南岛,坐渡轮只要十几分钟。海上一路凌冽寒风,刮在她脸上像锋利的刀子。渡船一声汽笛,远远绕过傅宅的亭台楼阁,就停在岛西侧,古镇中央的码头上。

岛上的出租车不打表,到哪里都是十五块。她叫了一辆,按部就班一个接一个地逛东盘山南面的沙滩,每到一处,按部就班地记笔记,再按部就班地用沈琳借给她的相机拍照。中午她回到镇上,逛古城,又一家家品尝当地美食黄鱼海鲜面,下午甚至去参观了一圈镇南头的鲜鱼批发市场。唯独有一处没有逛成,就是那座披着神秘面纱的傅宅。

傅宅的大门在镇上主街的最北端,掩以朱漆,画以丹青,门口由两只令人生畏的大狮子坐镇,大堂就设在以前主人会客的堂屋里。大堂经理礼貌地告诉她,没有预定的客人只能止步在堂屋了。怎样才能预定?当然得是会员。

微微知道傅宅还有个后门,想碰一碰运气,就沿着墙根往里走。绕过繁忙的主街,斜坡渐渐向上。两米多高的白墙修葺一新,墙头上爬着蔓藤,像老人眼角的鱼尾纹。虽说是冬天,但可以想见夏天蔷薇满枝头的样子。

后门其实在一座单独的小院子里,院中央一棵大槐树,槐树下一方小池塘,林荫深处一条石板小路,尽头就是通往傅宅后面的圆洞门。可惜,那一扇圆洞门上也挂了大锁,显然经年无人进出了。

后门这座小院微微还曾来过,据说原来是傅家的私塾,现在一边改作纪念品商店,另一边改作一间茶寮。她去茶寮要了一杯仙草冻,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茶寮的大妈聊天。

“对面是度假村哦,为什么不让人进?”

大妈咧嘴笑:“你要定了房间才可以进啊,贵得吓死人。”

她舀一勺仙草冻在嘴里,凉得抖了抖,又继续问:“这样不怕没生意?”

大妈“啧”了一声:“听说生意好得来,来拍片的明星都住在这里啦。”

跨海大桥那头就是东海边某摄影基地,有影视明星住在这里倒不奇怪。她继续探听:“那您都见过哪个明星啊?”

大妈摇头:“要不然干嘛不让人进啊?就是不让人看嘛。傅家人顶会做生意咯。”

这下引发微微的好奇心:“这里不是卖给了一家香港公司?怎么是傅家人?”

大妈笑:“是啊,香港公司就是傅家的后代开的呀,所以才买回自己祖宗造的房子嘛。”

她原不知道这些细节,亮出记者证:“大妈您贵姓?可以把您的话登在报纸上吗?”

大妈欣然答应,说免贵姓傅。她好奇:“您也姓傅?您和尚书家是亲戚?”大妈笑成一朵墨菊/花:“哪里是什么亲戚。这岛上大概一半人都姓傅吖,不姓傅的都是后来搬来的。”

没逛成傅宅她满心失望,下午在后门附近的高处拍了两张俯瞰古镇的照片,又换了两家面店吃黄鱼海鲜面,按部就班地做笔记。等到下午五点,镇中心的戏台开唱,她就跑去听戏。

思惠居的住宿套餐包北岛的食宿,不知为什么,还附赠两张南岛的戏票,大概因为这也算是一个旅游项目。大戏台搭在码头附近的小院落里,头顶一方小天井,台下排满长条板凳,二楼的屋檐下挂满红灯笼,红灯笼下面就是雅座。穿民国对襟短褂的服务员把微微带到二楼,红灯笼底下正对戏台的地方,竟然是全戏院视野最佳的位置。

戏台上咿咿呀呀开唱,正是一出传统名剧《梁山伯与祝英台》。虽说是数九寒天,大约因为是元旦长假,楼下的长条板凳上也坐了七八成,楼上的雅座更是客满。附带的晚餐也一样样端上来,盐水花生,炸小银鱼,又是一碗黄鱼海鲜面。

她还是第一次真正坐下来听一出戏,本以为会冗长乏味,没想到鼓板跌宕,唱腔婉转,也别有一番情致。不知不觉听到了楼台会那一段,梁山伯金榜题名衣锦还乡,私会祝英台,不料祝英台已经许配他人。梁山伯拖着长腔,捏着袖子声泪俱下:“金鸡啼破三更梦~~~~,狂风吹折遍地莲~~~~”

梁山伯唱得如泣如诉,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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