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夫人和小妾私奔了(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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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顺着玉腕白臂往下流淌,分成了好几股,像是编织着的红线在她手上缠绕。

姜菀把手腕紧贴殷夫人唇珠上,明明相隔不过一寸距离,只要殷夫人伸了舌出来,就能轻而易举地吸吮她手腕处的血。

可...

眼眸赤红的女子即便被这血毒折磨的近乎失去理智,双唇依旧紧阖,贝齿死死咬住下唇,连下颌都僵硬着绷紧了。

殷夫人还在忍。

身中血毒之人,若每每毒发时用活人鲜血解毒,会发狂上瘾。若不用活人血,挺过了也需感受五脏六腑被人揉碎的疼痛,挺不过...就得啃噬自己血肉。

姜菀瞧殷夫人面色挣扎,便知她这是还强忍着呢。

“姐姐难道愿受抽筋剜骨之痛,也不愿饮菀菀一滴血止疼?”她问。

殷洵被血毒攻了心,他两耳只能听见有人絮絮叨叨同自己说什么,也能闻见鼻息前那叫他身子骨都颤栗的血腥馥郁。

但他知道,他不能饮。

要是他真肆无忌惮地畅饮,不就和那吃人血、啃人肉的魔妇一般无二。

他长得像她,却也不愿像她!

倏而,姜菀见殷夫人猛地将她推至一旁。她踉跄几下,可殷夫人把那推人力道控制的极好,也只身子虚晃几下,又稳稳定住。

勾回头再朝殷夫人递去目光的姜菀,见眼前之景,愣住...

一身绣着雪梅绿萼的薄裙,被容貌似仙的女子全染上了血污。

殷洵一手扶着床榻,一手被唇齿狠狠咬住。本就苍白病气的一张脸,这般下来,如纸娇弱。

那极为漂亮的眉眼,许是疼痛缘故,深蹙着,覆了层雾。

“咳咳,咳咳咳——”血吸快了些,她便喘着气撕心裂肺的咳嗽。

殷红溅落了满衣裙。

姜菀远远站在一旁瞧,却无半分看笑话的神色。她怜惜这位殷夫人,更是钦佩着她,能忍如此疼痛。

见那床榻边儿的消瘦纤影虚虚瘫了身子倒下,姜菀忙上前把人扶住。

美人面容恍惚,染过血的朱唇微张,脖颈无力仰起孱弱喘息,“水...”

姜菀知她要水,忙先把人搀扶上了床榻,又小跑至四仙桌倒了一盏茶拿过来。

“菀菀扶姐姐起身喝。”

殷夫人摇首,用着另一只手艰难撑了身子坐起来。

她接过姜菀手里的杯盏,掐住盏身,将里头茶水一饮而尽。

血腥被茶水冲淡了些。

这茶味苦,却要比人血甘甜百倍。

杯盏放下,殷洵撇开头,避过榻前美娇娘的目光灼灼,“刚可是吓着你了?”

姜菀抿唇未言语,从袖口掏出一方绣了绢蝶的手帕。

她执起那血肉模糊的手腕,手指把帕子叠成条形,从那手腕下小心穿过,再轻手包扎起来。

“若是疼就...就喊出来,反正我也不会笑话你。”姜菀埋头,沙着音,有些哭腔,“这是我自己做的药帕子,泡了药汁的。这会儿用来包伤口刚好可用,你别嫌弃。”

殷洵半靠在床榻上。听着耳畔那细微的更咽,他撇了头过来瞧她。

火烛时而摇曳,将榻上虚影照得晃荡,也多了些温存缱绻之姿。

小姑娘额前有些碎发,娇小的鼻尖儿还泛着红,时不时吸溜一下子...

她...可是哭了?

手腕伤口包扎好了,殷洵正要把手抽走,便觉得手肘处猛然一疼,牵动了伤口。

他“嘶”了一声,蹙眉抬首,却发现刚还哭鼻子的小姑娘正凶巴巴彪悍瞪着自己。

殷洵不明那其中意味儿。

他滚了滚喉咙,正欲详问,怀间倏而撞进来一处柔软,紧紧搂着他的腰身。

...

姜菀搂着殷夫人,差点儿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

她真伤心,不是逢场作戏。

“你这女人!莫不成是牛脾气?我这都已经把手腕给割破了,你怎么还下那么狠的嘴啃自己呐?你瞧瞧这手腕叫你给啃的,旧疤还未好,又添新伤?”

“我说邀你来烟云洲是看看风景,好好照顾你的,你怎么不听话还乱给人家添堵啊?”

她双肩埋在殷夫人怀中簌簌颤抖,嘴上的话那是一点儿不饶人。

殷洵微怔,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正被怀里的小丫头片子狠狠训诫着。

愣神时,他手腕一软,那被手帕包起来的伤口被她抚摸过。

“疼不疼?”姜菀抬袖,蹭了下鼻子,两眼直勾勾盯着那又被鲜血染红的帕子。

殷洵闻声,许久才吐出一字,轻飘飘地,“...疼”

姜菀真想狠狠在殷洵那受伤的地方用力一戳,叫这女人好好涨涨记性!

疼还啃自己这么用力?这是把自己的肉当成香饽饽了么?

“该!”她骂。

殷洵没忍住,忽而笑了。

美人展眉,如星云化散,熠熠生辉。

姜菀一时看呆,但又觉得自己这会儿还不能对殷夫人有个好脸,她得再凶凶她才解气!

“你笑甚?”

殷洵说不出个理由来。

他笑...或许是心里高兴?又或许是她这副小模样愉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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