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芊玉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所有的情愫,在指尖清晰地铺展开来……
一曲毕,许欣依仍沉醉着,仿佛置身荒凉的古堡,心有种被撕裂的窒息感。她爱弹巴赫的曲子,刚才却弹了勃拉姆斯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可以听我再弹一曲吗?”许欣依突然开口。
旁边的教室,隔着厚厚墙壁,许欣依还是能感觉到有人在聆听。整整一年,他都在只是旁边听着,她也洋装自弹自赏。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从不敢打扰。
许欣依缓慢呼吸着,生怕错过了什么,然而却是久久的沉默。蓦地她站起身来,“为什么?每个音符都是直击心灵的忧伤?”低沉的男声传来。
“那…得…问钢琴了!”许欣依苦笑道。“下个星期你还会再过来吗?”她试探性问道,朦胧间竟听到他转身离开的声响。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许欣依放声歌唱,一墙之隔的人这才驻足。“你,还在吗?”“下周我应该还会再来。”男人道,随后气息便完全消失在另一个空间。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两人默契地一个演奏一个聆听,只这一次有了交谈,仿佛这个人并不属于她的世界。
“秋,你相信有时候突然间就会有你想要的感觉吗?”许欣依忍不住诉说。“你…难道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他对我也是那样,我可以不顾一切。秋,我不敢对身边的朋友说,只能跟你说。”
“除非很有把握,否则不要放弃最合适的那个。”叶秋雨冷静道,她做不到不顾一切。“秋,你相信爱情吗?”许欣依问,随后又回答道,“我相信!”
我也相信,只是觉得不会落到自己都身上,叶秋雨在心里说。
周末许欣依早早来到音乐室等待,他应该会过来,四周依旧明亮,他都是夜晚才会过来。
天渐渐黑了,许欣依没有像以往弹起钢琴,而是眼巴巴看着前面的墙壁。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或许他不会来,她还是会等到深夜乃至天明……可等待是多么磨人啊!
突然,一阵的琴弦声响入耳边,许欣依会心一笑。空间的另一边他拨着琴弦走到她身边,她的灵魂游走在剑和弦之间,似来自黑夜神秘莫测的召唤……
许欣依竟猜不出他所弹的乐器,“你弹得真好!”对面依旧是许久的沉默,或许她们之间永远只能维持这样的关系。
“是乌德琴。”陌生又熟悉的男声响起。“我也去学学看这个乐器。”“我得走了。”他又说。属于两人的只有音乐交集。(乌德琴,是中东及非洲东部及北部使用的一种传统弦乐器,有“中东乐器之王”之称。)
每次分别许欣依都期待着下次的相聚。“秋,他应该不是英国人。”她托着下巴思索。“要不然我躲起来,替你偷看他的长相。”叶秋雨饶有兴趣道。
“不,这样多不好。”许欣依稍低头道。“他应该是隔壁桑赫斯特军事学校的学生。”叶秋雨分析道。
“我只看到过一次他的背影,我们一直就这样相处着。”许欣依陷入遐想,叶秋雨看着她的表情,多像母亲当初的神情。
周末许欣依照常坐在音乐室中央,夜色逐步笼罩过来。她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动,谱成勃拉姆斯的《第一钢琴协奏曲》。这一次她的音乐不再悲伤,而是蕴含着深深的感情,像炙热的岩浆,隐藏在深深的海洋里,随时要迸发……
“最后两个键怎么弹错了?”寂静了许久才响起声音。“我…不想弹完,慌乱间就弹错了。”许欣依苦笑道。
“有开始就会有结束。”男性沉稳的声音。许欣依突然想起叶秋雨常说一句的话来——佛说一切皆有因果定数,该离去的终将离去。
“你可以进来吗?”许欣依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她们像相识了一年,又像从未相识。
黑暗笼罩的夜晚,仿佛什么都没有,过了许久他说:“男女有别,况且现在已经很晚了。”许欣依倍感失望,“那下次吧,下次早点过来。”“我得去德国服役一年。”他轻声道。
“那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许欣依绝望道,有些缘分没有开始就要结束。
“也不一定。”他说罢起身要走。“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许欣依立刻问道。
“赛义德。”
他走了,彻底消失在许欣依的世界里,没有一点出现过的痕迹。偌大的音乐室里,钢琴依旧摆放在正中央,许欣依却不愿意再去弹奏。
“怎么连歌都不唱了?”叶秋雨看着她呆呆坐在那里。“他以后不会再来了。”许欣依惆怅了许久仍未平复。
“知音难求,过段时间就好了。”叶秋雨说。“他从未出现在我的世界,我却知道他叫赛义德!去德国服役了。”许欣依难免失魂落魄。
“他是阿拉伯人!”叶秋雨说,“那里跟我们这儿简直是另一个世界。”许欣依只剩下沉默,“我也要跟你道别了。”
“你也要走?”她不敢置信道。“这边的学业已经完成,我要去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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