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嫁妆难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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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近了年关,两家的父母开始商议孩子们的婚期。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嘛,一切发生得喜悦而又从容。

订婚的时候,男方已将首饰送来了,是秦军他妈专门托人从南昌订回来的一条金项链和戒指。现在一旦提及婚期,礼金便又成了关键。在这个问题上,晓月的父母一直没有明确表态。秦军父母又不好直接相问,便请媒人出面,打听街上最近嫁娶礼金的水平,最后循城里最近礼金的中等水平,在媒人的见证下,给女方用红纸包了三万块礼金送来。

晓月父母自然是十分满意,三万块礼金在他们这儿,已经算是较高的水平了。去年赵家的女儿出嫁到领村,礼金只给了一万八,乡亲们私下议论还觉得甚是体面呢。

礼金到位了就要准备“接过门”仪式。由男方摆上几围酒席,接女方的叔、伯、姑、舅、姨等至亲去“认门儿”。

嫁妆由女方的父母拿主意安排,规格通常是按礼金数额去办,讲究的父母或许会贴补上一些。一般来讲,“嫁妆”的备办,由女方父母全权决定,办多办少,男方都不能、通常也都不会有明面儿上的异议。

按照惯例,嫁妆办齐后,会在女儿出阁的前一天,统一送往男方。

通常是在那天的一大清早,女方父母便请来一辆敞篷大货车,开始清点置办好的嫁妆,作一份帐册,再一件件贴上大红的双喜字儿,将嫁妆装满一车。

婚嫁大喜,村中老少都会跑来蹭蹭喜气,摸一摸嫁妆的质地、看一看嫁妆的排场、感叹主家一定花了不少钱、发表一番感叹。小娃儿们都要跑来擉(chuo)糖吃。午饭之后,会安排新娘的兄弟押车,一路放着鞭炮将嫁妆送往男方家中。嫁妆到了男方家中,会有专人接待和清点,点一样,唱一句:“原木餐桌椅一套”、“电动车一台”、“锍金梳妆台凳一套!”、“高级保温壶一对”……照样也是围满了观摩的乡邻,上下品评女方的“讲究”。男方还得好生招待这些送嫁妆的贵客,尤其是舅子,得封一份红包。

也有一些自私的父母,为着这样那样的考虑,希望存多一些资本,便将这礼金的大部分克扣下来,只为女儿置办一些被子、箱子、桌子、凳子之类,看起来红红绿绿一大车,其实并不值几个钱。尤其是家中贫穷,又有儿郎未曾婚配的人家出现这种情况的居多。

往往在事后这些父母自己心中作怪,觉得对不起女儿,又怕被人指责“卖女儿”,便还要费尽心思地四处去宣扬自己的独到见解:“我养这么大好个女儿,从今后就要给他家做牛做马,给他家赚钱,我凭啥还不能赚点礼金啊?”又或是:“我还有个仔等着娶媳妇儿呢?全花光了拿啥折腾?那古时候还兴换亲呢,我就当是拿这钱去给我儿子换亲了还不成吗?我又没拿来贪自己享受……”乡亲不免也要故作同情的“是啊是啊……”感叹一番。

更多的父母却是生怕良心难安,更怕嫁妆寒酸会导致自己女儿在婆家将来生活时没有颜面、被婆家挑剔时心中没有底气,以至于影响女儿将来在婆家生活的地位,担心女儿因此受到轻贱。所以即便舍上老本,也要陪嫁得至少比礼金丰厚一些。

父母坐在灯下细数这些由头,回忆着自己结婚时的趣事。母亲说,几十年前的嫁妆,常常是以家畜或日用品为主,比如一对羊、一对鹅、一对鸡、一对鸭,一双猪仔、一双茶缸、一对热水瓶、一对痰盂、八套铺盖、还有给男方的亲友们准备下的十八,或二十八、或三十八双鞋等等。家畜们头顶一律都被抹上了一大块红漆,煞是好看。女方的叔伯们将嫁妆归置整齐,担挑肩扛,或牵、或拉,热热闹闹地驱赶着这群趾高气昂的家畜们,伴着鞭炮声、锣鼓声,咩咩、嘎嘎、咕咕地乱叫着,前往女婿家中,像陪嫁的丫环一般,它们将要集体去往一个陌生的家中,陪伴自家即将出阁的姑娘。再后来出现的嫁妆,常常会有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一台荷花牌缝纫机、一台燕舞牌录放机、一个电饭煲之类的。

现如今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嫁妆慢慢变成了各类新式家具、电器,甚至有豪气的女方家长,陪嫁上一台小汽车、一套房的。

“大妹啊,咱跟人家没得比啊!”母亲拍着晓月的手说:“但是也不能丢人,晓得不?”

“送嫁妆这事儿得是兄弟干,得把一鸣叫回来,二妹晴芳也得早些叫她回来帮忙,顺便说说她跟那混小子柯鹏的事儿。”谷二婶一边盘算着,一边支使老爷子。

晓月是家中长女,头一桩儿女婚事,家中本就看中。母亲突然又想到晓月是这几年村里唯一嫁到城里去的女娃,愁苦地说这嫁妆可千万不能叫亲家笑话。

晓月家虽说也有弟弟尚未婚配,但弟弟谷一鸣是堂堂大学生,毕业后在东莞工作。虽说父母时时事事毫不避讳地偏袒弟弟,但想来弟弟应该并不需要这点补贴。晓月心想,母亲一向把面子看得金贵,在这件事上她绝对不会落人口实。

晓月的父亲是党员,又是退伍的军人,有一些文化。家中经济条件虽然一般,但父亲仍早早表了态,说嫁妆怎么办完全以尊重孩子们的意愿为先。所以让小夫妻俩先列下自己的愿望清单,再由父母领着他俩上县城去置办。

晓月这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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