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1 / 3)
桑淮自打出了丞相府,便一直兴致不高,哪怕是看到院内精心准备的练武场,也只是象征性的碰了碰,便又搁置下。
当流云问起时,桑淮也并未隐瞒自己的心绪,直言不讳道自己是想容韫了。
当初她嫁给容韫,除了喜欢便再无什么其他缘由。和弋城很多夫妻一样,在一起时会争吵,分开后便又想念。如果容韫不是丞相便好了,她便能同他住在弋城,每天坐在屋顶上看星星月亮。
她离不开容韫,无论是在弋城还是在皇城,无论是赌气说着要回家还是来别院,皆是如此。
桑淮神思飘远,莫名的想起昨晚的那个吻。
她问完容韫是不是喜欢她后,容韫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俯下身来。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本以为会是向之前那夜她吻他一样,没想到容韫的唇只是轻印在她的额上。若不是她急着睁眼,看见容韫清醒而克制的面容,以及泛红的耳根,她几乎都要以为容韫在温柔的拒绝她。
容韫也是喜欢她的吧,只不过不像她一般口无遮拦。
但她更想听容韫亲口将话说出来。
桑淮拄着脸,忽而觉得这没有容韫的别院甚是无趣。
不过有人像是摸准了她的心思一般,派人来给她递信,不是别人,正是上次长安街所救的那位姑娘,邀她两日后于酒楼春风楼一聚,当面感谢她出手相救。
依照桑淮的性子,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于情于理都不该接受恩惠的,但想起那日那主仆两人的目光,桑淮总觉得奇怪。为了一探究竟,她应承下来。
上次救人实在仓促,颇显狼狈,所以到了赴约这日,桑淮还特意让流云为她梳妆打扮,桑淮特意让流云没有梳皇城里流行的那些发髻,而是简单的用一根珠钗将发挽在一起,显得整个人利落明亮。
她在弋城时没有流云这样乖巧懂事的婢女,只有自己一双手,最常梳的就是这样的发。
大约是由于头发的缘故,桑淮今日心情甚好,一路哼着小曲到春风楼,按照约定的时间还早些到,没想到那姑娘的贴身丫鬟竟早已经等在门外,一路将她们带到包间。
桑淮可以肯定,就短短从一楼到二楼这段距离,那丫鬟便一直盯着她,但当她不经意扫过那丫鬟时,那丫鬟便迅速挪开视线。
还真是奇怪。不过从第一面开始,她和她家姑娘便都是这个样子。桑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也没有长两个鼻子,三只眼睛,为什么总是打量她?
桑淮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心中有了念想,便就想得到答案。
但当她同包间内的视线相撞时,她所有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上次匆匆一面,被她搭救的姑娘以薄纱蒙面,未曾看到全貌,如今方窥见真容,桑淮眨巴眨巴眼,问了句呆头呆脑的话:“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姑娘?”
这话问的傻气,桑淮看着桌前人的眼泪变戏法似的落了下来,急忙解释:“我上次见过姑娘的,不是故意忘了姑娘,怎的……怎的哭了?”
桑淮觉得现在自己像是话本里的负心汉,一阵安慰之后,眼前的柔弱美人才终于不再落泪。
“我是秦婉。”在擦干泪之后,秦婉向站在门外手足无措的桑淮招招手,柔声道,“吓到你了。”
“无事,你不哭了便好,我方才那句话真的是觉得姑娘很面熟,但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桑淮指了指自己的头,“我摔过这里之后,便不太灵光,还望秦婉姑娘莫怪。”
这话虽说的客气,但也分外疏离,秦婉手指纠缠在一起,才压下心中诸多不解,未曾出口询问。她招呼着桑淮坐下,细细的打量她。
同之前她见她最后一面时相比瘦了些,显得疲态了些,但眼里的灵气单纯还是之前的样子。
她招呼桑淮坐下,以感谢救命之恩的名义点了一桌的菜,她几乎未吃几口,手一直在为桑淮布菜。
桑淮对于秦婉这个不过是见了第二面的陌生人没什么排斥感,而且秦婉为她点的全是她爱吃的菜色。虽有些奇怪,但桑淮还是不客气的悉数吃下。
就像同秦婉吃过很多次饭一样。
可是她只觉得秦婉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她。
“你……去过弋城吗?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但被我忘记了?”桑淮咬着一块香脆的酥肉,鼓着腮帮子问秦婉。
“我未曾去过弋城,只是你的错觉罢了,我是西越人。”说着,秦婉又为她夹菜,“弋城同皇城如此远,你嫁到皇城来家人可是同意?”
“我……”桑淮想说自己没有家人,但未说出口,她拿筷子的手已经摸向自己落在自己肩上的发。
这是她在撒谎时才会有的动作。
桑淮一瞬间变得迷茫无措,她不知道自己没有撒谎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动作。她迅速收回手,坦然道:“我没有家人,我的家里只有我自己。”
“是吗?”秦婉似乎是觉得需要避讳,没有再问,而是同桑淮聊起西越风土人情。
弋城同西越并不远,桑淮又好久未曾回过西越,一打开话匣子便再无关上之际,桌上的菜越发的凉也不觉。
她们从葡萄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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