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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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这个概念对世家而言有些模糊,他们讲究的是家国天下,

因此,崔瀚在听完徐怀恩的讲述后没有任何惊讶,似乎李茂贞这么做是理所应当,至于大唐兵卒少个一百二百的无所谓,没事还跟老太监讨论起领军人选来。

“您老真是内廷派来的?”李晆打算问个明白。

徐怀恩跟崔瀚相视一笑,然后互相摇摇头:“尚不到时候,四郎切莫多问,须知世上唯老奴与崔家不会害你!”

李晆心里跟猫挠似的,你他娘哪来那么多秘密,还有这姓崔的凭啥不会害我?

“您与琬儿的婚事乃老王妃在世时便定好的,家父彼时乃保媒之人,四郎现在可知为何崔某不会害你,又从长安追随你至戍州!”崔瀚无奈的补充一句。

古人很可怕,这是李晆穿越后得出的结论,不知道老雅王当年安排了多少后手,也难怪当今皇帝千方百计找自个麻烦。要是那老家伙再活几年,保不齐皇帝就换人了。

“收起你那龌龊心思,当年烽烟四起,朝纲紊乱,满长安的人都在寻条后路,但凡能活命,谁还管犯不犯忌讳。要是没老主家留下的帮衬,你连新皇登基都熬不到。眼下该操心的不是防备老奴,而是窦镬那帮子杀才!”徐怀恩很像蛔虫,李晆想到什么他就说破什么。

“莫如路上找个僻静地方........”崔瀚比出个杀人的手势。

李晆不认为自己有王八之气,因此对窦镬只是相互利用,压根没想过把人家划入自己阵营。可不管信不信,总不会朝灭口那方面想,现在被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太监直接刷新三观。大唐人命不值钱,因此把己方之外的任何势力都当做假想敌,窦镬这帮人来历可疑,在确保了己方安全的情况下,除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能不杀人吗?”李晆觉得自己很善良。

崔瀚点点头:“成,明日报与武定军,此间有戍州逃卒便可!”

......

是夜,李晆迎来穿越后久违的失眠,他觉着自己犹如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在大唐每一个人都拥有比自己更高的智慧,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成为司马衷那样的傀儡。

时钟尚未发明的时代,阳光才是农户的报时器。

当朝霞穿过树叶,斑驳的洒在院子里时,程述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甚至一丝冷汗从额头上悄悄冒出。此时透过庄子大门,能够看到门外整整齐齐站着近百人,虽然都是庄户打扮,却隐隐露出丝杀气。

“是帮见过血的,一会要是杀进来,你护着贵人往城里退,我这点人手只够撑上半盏茶功夫。”都是刀口舔血的,宇文严一眼便看出这帮人的来历。

还好徐怀恩及时出现,在与领头的汉子交涉一番后,冲着程述喊道:“去挑五十人,往后跟着你护卫四郎左右,余下的护住女眷。”

“能派至嗣王身边的必有把柄在手,又或是想要搏个出身,这些人能信得过,再养上他三年五载,到时便成了王府私兵,连圣命都可不顾!”崔瀚怕李晆不信任这些人,站在一旁解释。

这点李晆很清楚,后世被调离原有岗位,分配到个新单位的人总是很孤独,只要这单位领导稍微说几句好话,再时不时来点小恩惠,那必然变成个死忠,即便老领导亲临也不会轻易改变立场,因此这一百来人其实比宇文严那些游侠还可靠。

似乎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王佺从头到尾都没出现,直到李晆开始启程,这家伙才隔着院墙打了声招呼,旁边依旧站着那个中年仆役。

......

出洋州,过通州,再取道渝州,然后沿长江逆流而上便可到达戍州。

这是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既能绕开成都附近的主战场,又能避免黔中乌蛮骚扰,唯一的不足之处是雨季行路艰难。

“额......主家,这蘑菇能吃不?昨夜还好好的,早起居然从马鞍子上长出来,得是个祥瑞吧?”程述举着朵黄白相间的蘑菇问。

这里离戍州不到五百里,已经是西川地界,本就是野生蘑菇繁殖的时间,再被夜里小雨一淋,别说长出蘑菇,就算长出木耳都不稀奇。

“想去见卢国公你就吃,指不定午时就能跟他老人家相会!”李晆把脚从稀泥里拔出来,一脸嫌弃的说。

程述目前还不打算见自家祖宗,把手里的蘑菇远远抛开,然后又从树上摘下个野果子,擦都不擦就扔嘴里。

“唉,早知戍州路途如此艰难,某家就该蹲长安苦熬着,现在连自家婆姨都跟着遭罪,也不知家父当年咋想的!”崔瀚浑身上下都是泥水,也不知摔了多少跤。

李晆伸手拉了崔瀚一把,喘着粗气道:“现在后悔也晚啦,再走回去怕是连你都熬不住,更别提崔家嫂子。”

崔瀚悲叹一声,低头赶路,委屈的表情很像杨白劳。

刚走到条稍宽的小路,队伍后方便有些嘈杂,负责后卫警戒的宇文严急匆匆跑来:“贵人,琬小娘晕过去了,再不想个法子怕是熬不过今晚。”

三个来月的路程就算男人都扛不住,更别提韦琬这种世家小姐,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光凭毅力就让李晆佩服不已,尤其从洋州出来后,韦琬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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