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院(2 / 2)
锐之人吧。
所以轿中人问:“怎么,有问题么?”
那来人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似的,缓了一会儿才回答说:“主人,铁衣卫的人咱们要查是很危险的。”
然后他又很快补充了一句:“这个,主人你也是应该知道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那声音幽幽的问。
来人道:“如果铁衣卫未曾牵连进来,那么就不必去主动招惹他们,是为上策。”
他说完,等轿中人的话。
轿中人一时没有说话,风没有动了,风不动,人的心还会动。
轿中人声音再度传了出来:“查!”
七号院子。
院子后面有后院。
一大早,四人在那儿晨练着。
李冬在练习射弩。
短弩,短弩在手,他对着悬挂于横木下面的布绒球瞄了又瞄。
忽然有一只舒服虫飞到了他手背之上,但他不为所动,全部精力都投注在瞄准上。
马一鸣在举石锁,一对不轻的石锁已然让他额头有汗涔涔而下了。
郑客在练刀。
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他在练“刀式”。
郑客的动作非常的慢,因为他正在细细琢磨每一招刀法的最细处,他一向都以为,会得多不如用得精。
会得多就会有取舍,就会分神;会得少反而更易集中注意力,心无杂念。
商秀她之前在跑步,绕了后院跑步,现在她已然停下来了,喘气也已经有了偃旗息鼓的味道。
她微笑着看着院子里的三个人。
最终她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郑客的身上去。
没有意外的落到了郑客的身上去。
是的,的确,李冬一只短弩射将出去,正中那只布绒球,他射得极准的,可是那又怎样呢?
商秀会觉得李冬的姿势不够帅的。
而马一鸣在那儿苦练石锁,那呼哧呼哧的样儿,她又会觉得马一鸣他实在是显得太蠢笨的了。
只有郑客,刚刚好。
郑客在那儿,现在已经收了刀式,在看他的刀,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他朝一块磨刀石走去,然后蹲下身子来,很仔细的磨手中刀。
商秀欣赏着郑客那认真的表情,她喜欢看这种表情,因为她总觉得,有这种认真表情的人,无论干任何事,都会很负责任的,无论。
包括爱,如果他爱上一个人的话。
商秀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一个梦来,梦里,她忽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垂垂老妪。
大概有六七十了吧。
然后于梦中重返这小院,径直穿过前院来到了后院,在昔日的练武小场边站立,忽然眼睛都湿了。
又或许因为那时已经老得没有眼泪的缘故,她并没有垂泪。
只是恍惚间看到了年轻时候郑客的模样,心底里忽然涌起了一个无比之强烈的念头来:还是年轻好啊,年轻好像有无穷无尽的活力,年轻那么远离死亡,就可以权作死亡不存在的样子了。
然后,她走过去,当手触摸到郑客的脸时,忽然发觉触手处是一片冰冷的。
她心里蓦地一惊,急缩手处,再定睛看时,面前没有郑客,空空无一物。
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才见到地上有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占据了本来是磨刀石的地方。
是一个坟头,郑客的坟头。
忽然那时她便惊醒了,好久无法再跌入梦乡去。
商秀觉得那梦,极悲哀,又极美丽。
现在想起这梦了。
商秀朝郑客走过去,她说:“头儿,我有事要对你说。”
郑客头也没抬,他目光还投注在自己掌中刀上。
商秀道:“我说呢,咱们今夜不是要去蹲墙角么?”
郑客还是头也没有抬,很随意的答道:“对呀,那又怎么了?”
商秀道:“我觉得咱们应该有一个名称的。”
郑客怔了一下,终于抬起自己的头来。
相处一段时间下来,郑客大致掌握了商秀的性格,觉得她说话不太靠谱的,之前商秀过来吧,老实说,郑客也觉得她是带了一身的不靠谱过来的,所以现在商秀这么说不是在他非常大的意料之外。
“什么名称啊?”
郑客问出这话,接话的却不是商秀,而是马一鸣。
“名称啊?什么名称啊?哦,我明白了,商秀啊,你说的是不是咱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浑号啊?”马一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气喘吁吁练习石锁,来到了两人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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