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教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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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把四个无赖绑好丢进府衙后,沈恕忙带着裴子濯找住处歇脚。

小桃的院子在城南,二人踩着满地秋叶,还未走进院墙,一道冲天的剑气“锵”地一声破门而出。

沈恕脚下一闪,刚避开这道凌厉的剑锋,就听见门内一声震呵:“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这院子内堪当妖孽的只有小桃一人,沈恕略一咂舌,心道院内八成是出事了,他扭头留下一句,“我去帮忙。”便脚不点地掠起一阵长风而去。

院内早已打得不可开交,池水四溢,巨石假山分崩离析,轰隆震响一片,尘土飞散漫天。一灰袍少年手持长剑,步步紧逼,小桃被打得缩手缩脚,连求饶都说不出一句。

瞧着少年的身姿剑法,剑力浑厚,出手干脆果断,定是出自名门大派,可缘何拨冗来此收妖。沈恕忙飞身落地,抬袖卷走小桃面前几道剑锋,开解道:“小兄弟先等一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呸!谁是你兄弟!”那少年停也不停,舞着剑花搅得满院烟雾缭绕,他大声喊道:“你帮桃花妖,说明你们是一伙的,还想搞什么缓兵之计,当我是三岁小孩!?”

沈恕:“……”

这人好生蛮不讲理,与他相比裴子濯都显得和善可亲了许多。

见他又动起灵力,一幅不知深浅的愣头青模样,沈恕怕硬碰硬伤了他,只好护着小桃后退,连声劝道:“妖也分善恶,怎能都一棒子打死,你先停一停,千万别意气用事,中了歹人圈套。”

“我看你就是歹人,别躲!我们打过!”

沈恕:“……”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了。

那少年见他唯唯诺诺不敢出手,便更加肆无忌惮,出剑愈发狠厉,不给人留下任何喘息的余地。剑光纷杂,若只有沈恕自己,应对这点风波算不得什么,但是背后小桃吓得不轻,躲避的身法都慢了半刻。

剑气劈头盖脸,如天罗地网般密集,小桃慌不择路眼看就要被剑光击中。沈恕登时扬手一挥,挡住这道杀意,剑气擦过掌心,留下一道口子,连带着没愈合好的皮肉绽开,瞧着淋漓可怖。

他收回手,知道一躲再躲不是办法,得先抓住他再说,还没等他动,远处少年突然惨叫一声,怒呵道:“怎么还有一个!?松开我!”

“聒噪,闭嘴。”裴子濯那道熟悉的冷声应景的出现在对面,此时听着叫人亲切不少。

沈恕护着小桃,拨开尘土走到近前,只见一面如冠玉的紫衣少年郎正倒在地上,被一根麻绳困得结实,此刻正涨红了小脸,满目怒火,“你们这些阴险小人,弄这些下三滥的法术算什么东西,有本事我们一对一单挑!”

寻常麻绳肯定捆不住修士,裴子濯刚拍了一道灵力过去,就听见那少年如是骂道,他眯起眼,垂首眤着他道:“自己技不如人还大放厥词,平日都练在嘴皮子上了吧。”

尘土渐落,那少年也看清了他们,一人冷目横眉戾气冲天,一人天然无害清丽脱俗,二人俱是修士,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路人。

那少年搞不清状况,瞪着眼睛在他们二人身上扫量一圈,视线落回沈恕身上,多看了他两眼,便别过头去,脸色微红道:“我在除妖!你们既是修士理应帮我一起,怎么能与妖怪同流合污。”

沈恕微愕,上前一步道:“除恶务尽没错,但也要辨明善恶,众生皆有灵,身为修士怎能不懂这个道理。”

少年一脸被冤枉的模样,赶着道:“我不是没事闲的,是这里有大妖!你们不信我,还不信祭灵玉的映射吗?”

祭灵玉是神山胎玉,形如琥珀,通透明亮,其中有人形玉胎乃天地精华所化,破邪障,引魔煞,是为圣阶法器举世难寻,专门供修士探寻邪祟所用。

这少年小小年纪,修为已是金丹,而且身揣这等圣物出山,肯定不是寻常修士。裴子濯扫了一眼他随身带佩剑,剑柄镶着一枚硕大的红玛瑙,剑身正中被一道赤色贯穿,显然是得了修界沧阳派的真传。

而沧阳派最出名的除了那浑然正一的除祟秘籍,就是门派里的少主詹天望,天生的金灵根,未满十八就结出金丹,可谓修界奇才。只不过听说这奇才并不受宠,最爱惹是生非,是门派里被骂的最多的,出了名的大冤种。

如今看来,传言不虚。

詹天望挣扎着翻个面,朝裴子濯努了努嘴,“我腰间就有祭灵玉,你们不信就拿出来看看。”

沈恕避世良久,对神州之事不了解,也不疑有他,便半蹲下来要解开詹天望腰间的乾坤袋。

还没搭上腰带,他就被裴子濯攥着手腕拉了起来。

裴子濯的视线淡淡的扫过他掌心的伤口,又将目光投到詹天望身上道:“你有手有脚,自己解。”

詹天望身上的麻绳“簌”地一下松开,他不愿耽误片刻,站起身连连后退两步,边解开乾坤袋边哼道:“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藏后手?胆小鬼。”

听到这话,沈恕才明白裴子濯方才是何意,他抬眼瞄这尊冷面佛,平日里一张嘴全是刻薄的冷话,但一遇事却总在帮自己,这人是得有多别扭。

没等他细究,远处的詹天望已经请出祭灵玉,高悬在院子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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