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我挣脱你所有的温柔,给自己一场盛大的放逐。(2 / 3)
是什么医生,可我没问。
即便问了,她也不一定会回答我。
“什么时候恢复活动?”
“谁知道呢,我也不晓得。”
“手头的工作怎么办?”
“能放的放,不能放地只能做完。”
看来她是认真的。
我不认为这是有沙自身的想法,以她的能量,她还不足以驱使自由。
可既然事务所会同意,便说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我没有勇气去询问,我害怕自己会有所动摇,害怕会产生伤害咲良的想法。
甚至在听了她的话后,原本我想对她说的话,都无从出口,只得暗自咽回肚子。
“所以,我今天是来与和人桑告别的。”
“告别?”
“嗯,我打算一个人去旅行。”
“…………”
“仔细想想,我还从来没有出去好好看过这个世界,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不是么?”
“将这称为机会?”
“不可以?”
“只是不理解。”
“那是因为和人桑从来没有试图理解过我呀。”
“嗯,一点没错。”
她嗤嗤地笑了起来,不晓得是在笑我,还是笑自己,又或是在笑别的什么。
有沙现在所追寻的东西,兴许只有在我身上能够寻到,可我却不属于她。
所以她才选择踏上旅途,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傲慢,用咲良的话来说,就是自我意识过剩。
“有想过去什么地方么?”
“唔……斯特拉斯堡?”
“怎么是疑问句。”
“因为我也没想好,可能是斯特拉斯堡,可能是维亚纳……”
她略一沉吟,妩媚地丢下一笑。
“也可能是京都深山里的疗养院。”
“别说这种吓人的话。”我情不自禁地口吻严肃起来。
“我开玩笑的,现在哪能找到那样的地方,而且和人桑才是我的初恋,我们可还没做过呢。”
“一点都不好笑。”
随着冬日的延伸,我感到她的眼睛比以前更加透明了,那是一种没有任何归宿的透明。
透过树荫的日光,为她身段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恍惚隐约的光膜。
她正站在我所触及不到的地方。
我感到名为清水有沙的女孩子,真正意义上的,正在离我而去。
她好似在挣脱什么,尽情的自由的放逐自己。
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我知道的,是那个来了。
一次又一次地侵占我的大脑,驱使我的身体,只要我一松懈,我指不定会立刻伸出双手拥抱她。
人生在世,许多事情分做得与做不得。
而在此时给予她温柔,便是做不得的事情。
我想,女孩子们称之为“温柔”的东西,其真面目只是存在于我心中的软弱罢了。
所以我才会那样一次又一次,打着温柔的幌子,看她们流泪哭泣。
而这名叫做清水有沙的女孩,正在凭借自身的意志,从我的身边挣脱出去。
面对即将踏上旅途的少女,任何软绵绵的话语,听上去都可能会变成挽留的谏言。
所以我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她正在与什么东西战斗。
她正在与喜欢我的心情战斗。
我不想成为她蜕变路上的绊脚石。
也许,她的内心正极度渴望我的挽留,渴望我说出“我真正喜欢的是你”这种伤人的话。
恋爱妥实是一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我也曾期盼过从始至终的恋情,一生只同一个人交往,只同一个人亲吻,只同一个人上床,只同一个人结婚。
但显然那早已是无法实现的事情,而那个人的名字,显然也不会是清水有沙。
我以前以为沙织会是那个人,假使那天早上醒来,我没有放她去工作,而是用力抱紧她,或许我的人生还有机会走上正轨。
那也许是我唯一能够变得真诚的机会。
“我只是有些担心,我在这种时候突然不在了,会让你沾染上麻烦的舆论。”
“我这人向来不管不问其他人的想法,他们要说,让他们说去就好了。”
“艺人可不能说这种话哦。”
“艺人也只是普通人,会赖床,会do爱,会发脾气。”
清水有沙咯咯直笑:“是在说neru桑?”
“谁都一样。”
我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回事,病得是否严重,是哪儿的毛病,病因是何,怎么样才能痊愈。
在如今的我看来,有沙就像是站在另外一个世界似的,不是指我与她之间存在着看不见的障壁,而是我好不容易走进她所处的这个世界,却发现原本呆在这个世界里的她,翛地钻进我曾经呆着的角落里。
我不禁开始怀疑,我是否真正地融入这个社会,还是我根本就站在原地,从未挪动过脚步。
“我最后还想再问个问题。”
“是什么?”
“和人桑可曾真心喜欢过我?”
“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