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恩将仇报(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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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有些交情,一直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家里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就这样他还不满足,只要看到别人有什么好东西,他便要千方百计弄到手。你的东西既入了他的手,他哪肯再还回来。”

“那这岂不是连王法也没有了?”

“王法?他钟三郎便是王法。你想想,如果真有王法,他还敢把你往这送?”

“那这阴县令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你知道这阴县令原先是干什么的吗?他原先是个商人,后来发了财便花钱捐了这个官。虽说当了官,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商人,上任之后他一不看金科,二不看玉律,凡事仍一味以钱字当头,利字当先。有道是:‘钱可通神。’又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贪钱,而钟三郎又恰恰有钱,他俩便一拍即合狼狈为奸。你碰上了钟三郎,若自认倒霉也就算了,可你却偏偏这么一闹,别说东西要不回来,说不定还得被阴县令扒下一层皮来。远的不说,单明日过堂你就得塌成皮,不然就得破费。”

“这怎么说?”

“阴县令有一句口头禅:‘你但凡是个好的,他会来告你?他咋不告别人?可见你就不是一个好的。’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被告,走上来便要先领二十军棍。若不想挨打也有一个法子,就是奉出五两雪花银子。”

“这不是行贿吗?”

“你说话这么顺溜,可想不到对我们国家却一点也不了解。在我们交子国,除了刑法之外,与之相匹配的,还颁布了一套罚科。这罚科的开篇便是:钱可赎一切罪,一切罪皆可用钱赎。在本国,即便杀了人,只要有钱,花点钱也就没事了。你看法律都这样规定了,又何来行贿之说?”

“那这样一来富人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因为他有钱啊,到时大不了花点钱。”

“谁说不是呢。”

“可是这样的规定好处在哪里呢?”焦仁道。

“这还不明白,国家有钱了啊。”

“可是,一个国家不是应该以江山和百姓为重吗?”

这人正要说话,就听狱卒喝道:“还不闭嘴,想讨打了吧?”这几个人便都住了口不敢言语,各自找个角落蹲下。这且不提。

且说次日差役将焦仁带到大堂,焦仁不懂这里的规矩,到了堂上也不下跪,只站在那儿偷眼向上瞧。只见这阴县令生着一张大圆脸,一张四方大口,眼鼻却很小。仿佛嘴巴太大挤占了眼、鼻的位置。又仿佛上天在造他的时候,只顾着造脸了,待发觉泥土不够作眼、鼻时,只得从嘴巴里抠出些来潦草塞责。此刻他端然上坐,头上戴着乌纱帽,穿着蓝官服。那乌纱帽的帽翅上用金线绣着两铜钱,那官服的胸前则是用五彩丝线绣的海水江牙图案。只是那海水托举的并不是红艳艳的日头,而是一枚金光四射的大制钱。她再一瞥眼,就见堂下她的身边,当庭跪着一人,再仔细一看,却是来福,她便知道岛上的人已经获救。她见他跪在那里,心下疑惑,便想:他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呢?哦,是了,定然是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跪在那里想请求原谅呢。

正想着呢,就听阴县令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上来者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焦仁听他这样说便知道在大堂上是要跪着听审的,但她却不想跪,便回道:“我是焦仁。我又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跪?”阴县令便生了气,道:“好个刁民,还不快快跪下,不然找打。”两旁衙役便喝起堂威来。焦仁认为下跪便是认罪的表现,所以仍立而不跪。这时便有衙役上来将她强行按跪在地。可一放手她又站了起来。阴县令动怒道:“好你个焦仁,见了本官竟敢不跪,这是藐视本官。藐视本官便是藐视王法。来呀,左右,给我打二十大棍。”说着扔下一只朱签。便有一衙役拾起朱签,又有一衙役提着刑仗过来,两人合力将焦仁拖翻在地便要动刑。这时阴县令便俯身向前,伸长了脖子问道:“你可想免了这顿打?”焦仁见要动真格的,便想起狱中那个人的话,心下想道:“我又不是没钱,何必找这顿打。”想着便道:“乞免。”两衙役便松了手。阴县令便拿眼一瞟孔目。孔目立即会意,提笔在本子上写道:“今焦仁以五两银子免二十大棍。”

这阴县令审案时,向来用两个文书,一名书办,一名孔目。凡书办所记俱是要上呈的,而孔目所记则是阴县令留着自己看的。两人所记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凡不同之处便是阴县令中饱私囊之处。如此记录,虽然麻烦,但却有两样好处:其一,上面来人查案时不容易看出端倪;其二,退堂之后阴县令也容易算出自己所得,不至于公私弄混。那书办和孔目对于自己所做之事早已熟稔于心,根本不用阴县令提醒,只是阴县令总是忍不住要提醒一下。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当下阴县令见孔目来了,便又动问道:“焦仁,今天钟三郎告你敲诈勒索他,可有此事?”

焦仁回道:“大人,他这是血口喷人,事情是这样的…”

阴县令不等她说完便冷笑着打断道:“你但凡是个好的,他会来告你?他咋不告别人?可见你本就不是一个好的。而且就凭你刚才在大堂上的表现,本官就知道你是一个难缠的,要不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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