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剑来(五千字大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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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平想了想,还是喊道:

“师兄,如果我这边有事,激活玉牌,你就立马回来。”

“知道了。”杜元春没回头,摆摆手。

……

……

离开客栈,杜元春走在冬日下午的街道上。

这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一轮太阳渐渐朝西边滑落。

街上行人车马络绎不绝,杜元春一路没有回头,很快离开了客栈,却也没有去与密谍接头。

只是在人群里行走着,形单影只,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坚定起来。

他说谎了。

事实上,城内的密谍拿到的情报要更细,比如,那四人中,的确存在神通,而且,可能不止一个。

又比如,官府的确要求盯紧了带着少年少女的外地人,再晚些时候,便会开始统一抓人。

而这个县城又太小,想要藏匿,都几乎没有可能。

逃窜,只会引发对方的注意,导致提前出手。

继续等下去,只能坐以待毙,他能想到唯一的方法,就是主动出击。

如果对方比情报中弱,自然好,若无法战胜,起码,可以争取一点时间,多杀几个敌人。

时间。

真的是最宝贵的东西。

但他们没有了。

他没有选择与齐平坦诚,所有人都知道,在三境的战斗中,洗髓没有意义,只会让他分心他顾。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来吧。

能赢吗,不知道,但他什么时候怕过?当年不会,如今也不会。

所有人都以为,曾经那个压服一座江湖“杀剑”成了朝廷走狗,学会了妥协、权术,被磨平了棱角。

但真的是这样吗?

杜元春想着,停下脚步,他看向了路旁的一间成衣铺子,迈步走了进去。

“这位客官,买点什么?”伙计迎上来。

杜元春环视一圈,目光一亮,指着一件青衫,丢出钱袋:“要这个。”

不多时,当他再次走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件崭新青衫,他绾起袖口,变戏法般,取出一柄剑,悬在腰间。

他继续行走,又进了一座酒肆,不一会,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坛女儿红。

“彭”的一声,他拍开酒坛,仰头痛饮,酒水肆意流淌,打湿新衣,杜元春抹了下嘴角,大笑:

“好酒!”

说话的同时,他脸上的易容,悄然撤去。

路人望了过来,指指点点,心说,又是哪个酒疯子,肆意狷狂的江湖客。

这时候,有人突然惊疑不定:“啊,这人……”

他们发现,这个青衫仗剑的男人,竟与城门上通缉令上的人颇为相似。

只是,那眉眼间的风采,却要胜出画像数筹。

庙堂?

三品大员?

镇抚使?

人们皆以为荣耀,可又有多少人知晓,那身锦衣,亦是枷锁呢?

他从不属于那里,只是为了义气,才脱下青衫,披上锦衣,从江湖而庙堂。

如今,那个拴住他的人死了,他终于可以解脱,但为什么,你死前偏要将女儿托付给我呢?

满朝文武,为什么偏偏选了我?

“吨吨。”

杜元春拎起酒坛,感受冰冷的酒液划过喉咙。

因为信任吗?觉得其他人会为了活命,抛掉这个累赘,而我不会?

杜元春自嘲一笑,他没有理会周边的目光,没有在意身后越聚越多的人群。

醉意中,一幕幕记忆闪烁。

桃川河畔,两个半大少年偷偷溜进去,勾肩搭背,吹嘘听曲,待春宵一度,大清早一边哆嗦着跑路,一边彼此吹嘘比较谁坚持的更长久……

青坪上,年少的学子们欢笑饮酒,那家伙总是不合群的一个,每次都要自己拉他过来,还一脸不情愿,其实心中比谁都喜欢……

御书房里,年轻的君王静静地看着自己,诉说着理想……你想让人们免于困苦,富足安乐……

之后是行走江湖的一年年,沾了多少血,罪孽者有,无辜者有,君王总是清白的,但又怎么可能清白?

自己盼着早日卸下担子。

盼了一年,又一年……却始终没有尽头。

他眼前划过一道倩影,杜元春喝了口酒,不去想。

不去想了。

“啪。”他饮尽最后一口,猛地将酒坛砸下,四分五裂,引得一片呼喊。

他深深吸了口气,前方便是县衙。

此刻,一道道强横的气息扫来,将他锁定。

杜元春豪迈一笑,大声说:“剑来!”

“嗡……”

奇异的嗡鸣震颤声中,一枚枚薄如蝉翼的剑片,自腰间剑鞘中飞出,冲天而起,如金属风暴,又如一条银色长龙。

杜元春手腕一转,那声势浩大,扶摇直上的剑龙,猛地低头,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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