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8章 占有欲(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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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来到山脚, 看到远远站着,同样是一身狼藉的乙骨忧太时,他冰霜似的脸上隐隐有融化的迹象。

竹内春只来得及交代一声“回家”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看见堆满书桌的易拉罐出了神。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气息,身上搭着皂液香气的印花薄被, 老旧的电风扇立在床脚呼啦呼啦吹得正起劲。

除了乙骨忧太, 他想不出谁喝完水不扔瓶子。

夏日闷热,吹出的风也凉快不到哪儿去,没多久便起了一身汗, 他爬起来撅着屁股四处找鞋, 这时有人进来了。

乙骨忧太端着白瓷碗, 碗里正冒着人间烟火香。

他深深嗅了口, 像饿死鬼一样问:“煮的什么啊,怪香。”

可能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醒来, 惊喜过后乙骨忧太尴尬地说:“…泡面。”

竹内春不敢置信,“出了那么多血就吃泡面?”

难怪个头那么高却总是副一吹就倒的样子, 光吃泡面怎么长身体呢。

漆黑的眉眼下压, 唇边勾着若有似无的苦笑, 一副窘迫的样子,好像在说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身体好点了吗?”

“没什么大问题, 除了后脑勺。”末了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希望不会变笨。”

找到手机后,哪怕泡面勾得肚子直犯咕噜, 他也不肯将就,硬是拖着人出门下馆子。

等上菜的空隙恹恹地趴在桌上——桌面虽然擦过,但仍残留着油渍, 平时他都会注意卫生,显然身体并不如话里说的那么轻松。

乙骨忧太细心地接了杯热水过来,竹内春一看,臭脾气就上来了。

他不喜欢喝热的,尤其是冒着烟,一看就很烫的东西。

说来奇怪,出了那种事乙骨忧太闭眼就被噩梦纠缠,眼下屁股挨凳整个坐立难安的状态,可自己却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就仿佛昨晚所有的愤怒、怨恨全被一只看不见的虫子吃了般,感受不到一丝痛苦。

竹内春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种情况已经不只一次了。

“你要不要喝点。”

“不要。”

乙骨忧太张张嘴,一脸欲言又止。

受伤的表情显得他犯了天大的错一样,竹内春不得不捧起杯子,匆匆抿了口。

空气安静了会儿乙骨才说:“加藤还好吗?”

他很听话,让不要回头,不准山上就真的照做,里香消失后拖着伤腿在山脚等,一直等到竹内春出现。

没有隐瞒的打算,竹内春平静地说:“死了。”

刷地乙骨的脸仿佛蒙上了一层纸,惨白惨白的,衬得发青的黑眼圈就像刚刚生了场大病一样。

下巴隐隐颤抖,干裂的唇瓣几次张合,从喉咙深处挤出沙哑的声音:“是因为里香吗?”

“不是。”竹内春想也不想否定,神情冷淡,“是他自找的。”

听到这话乙骨忧太浑身发凉,仿佛不认识般看着他。

“怎么了?对伤害过自己的人还有同情心?”

“……不是。”

“那就是觉得我很冷漠?”

乙骨忧太沉默,像是默认了他的话。

竹内春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并没有往心里去。他盯着人来人往的餐厅大门,白皙的脸压在手肘上,软肉被压得泛粉,头发乌黑,额间那卷绷带还是乙骨忧太缠的。

“你知道日本每年有多少人死在诅咒手里吗?”并不奢望得来回应,自顾自地说,“哪怕我们不去,加藤也会死。”

“他已经疯了。”眼前浮现被对方紧紧抱住的画面,竹内春厌倦地垂下眼皮,下意识伸手捂住脖子。

“诅咒没有杀他,自作聪明的等人孵出粮食,结果被我们打断了。你别胡思乱想,就算里香不出现他也会死。”

“况且,如果不是里香,死的就是我。”

说了这么多他有些累,将脸埋在手窝中,感受着黑暗带来的安宁。

乙骨忧太相不相信自己的话都无所谓,竹内春在心里说。

这顿饭吃得极其冷清,就像两个陌生人拼桌,全程无话,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饭后竹内春回了自己家,极其艰难地洗了个澡,给爸妈报了平安后便卷着被子沉沉睡去。

后半夜突然醒来,倒不是感应到什么危险,而是某种奇怪的直觉。

他踩着拖鞋一路开灯,打开家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乙骨忧太,眼底闪过了然。

“吃晚饭了吗?”

竹内春给他倒了杯水,从局促的肢体动作上知道了对方在撒谎。

走进厨房下了大锅面条,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发愁的说自己吃不了这么多。

乙骨忧太沉默了会儿,敏感如他,自然清楚对方的好意,坐下后小声道了句谢谢。

为这声谢竹内春翘了翘嘴角,仿佛偷吃了糖果一样,主动安慰起来:“不要怕,那件事会有专业人员处理的。”

“专业人员是指那所学校吗?”

“差不多。”竹内春顿了顿,突然道,“马上要升学了,你可以考虑下那所学校。”

“位置在东京,我听别人说每届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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