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阿枝（2 / 3）

落下来，她抬手蹭掉，大口灌着粥掩饰难过，“我知道。”

“要是学费有困难……”

“班主任每年都会帮我申请贫困生助学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学费，”闻枝强颜欢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脆弱，“真的，陈厌，我可以。”

我真的可以。

闻枝不想让陈厌觉得她只会卖惨。

她可以打工，可以申请助学金，可以拿奖学金。

但就是不可以亏欠陈厌。

陈厌欣赏她的傲骨，也知道她情绪敏感又倔强，便先答应下来，“好，以后再说，吃饭吧。”

他理解闻枝。

她越是在缺爱缺钱的家庭长大，排富心理就会越严重。

并不是说她叛逆，而是她从内心觉得，自己就配不上好东西，更不值得好东西。

陈厌深谙这个道理，所以闻枝还给他的饭钱，他宁可换成茄子送给她，也不会让小姑娘觉得是施舍，更不会让她引以为傲的自尊心下不来台。

教会她成长很重要，保护她的自尊心更重要。

一顿饭下来，闻枝果然吃的干干静静。

看她捂着肚子撑到坐在凳子上发呆，陈厌忽觉有些好笑。

不过吃饱了，烦恼好歹会少一些。

他走进洗片室，在桌子角落找到个牛皮纸包裹的物件。拿着出来时，小姑娘已经掏出作业在灯影下奋笔疾书了。

陈厌把东西藏在身后，蹑手蹑脚走到闻枝身后看她写作业。

她的字张扬但不失工整，洋洋洒洒的很有超脱年龄的成熟。

就像她一样，坚韧却有个性。

她正写到语文遣词造句。

【请用一句话形容你眼中的月亮。】

瞄到这句话，闻枝笔尖停顿。

她举头望着沉谧夜色，回想起少年的脸庞。

面如冠玉，目若清风。

世人仰头祝祷时，他似浮云降落人间。

闻枝沉默良久，终于再次提起笔。

【提及月华时，众人只敢道它普照大地，功德无量。

唯有我想逾越世俗，疯狂地亵渎神灵，让它只做我一个人的月亮。

它是我的月亮。】

陈厌打了几个哈欠。

看闻枝还有一会儿才能忙完，他便扯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闻枝合上练习册。

她回头，陈厌睡的好熟。

像是被什么东西摄取了灵魂。

鬼使神差的，闻枝大胆起身，朝他走过去。

雨声浩荡，闻枝的脚步谨慎不露痕迹。

她在陈厌身前蹲下，凝神望着少年的睡颜。

陈厌的睡相很好，睫毛微微颤动，像闪烁的飞蛾。

他的唇很薄，是小时候看过的画本子里的风流公子，才会有的唇型。

他睡的安静，静到闻枝安心放下禁锢，逾矩地看了很久。

临近十点，陈厌醒了。

闻枝正坐在门前发呆。

陈厌揉揉太阳穴走过去，坐到她边上的小马扎上，“之前说要补给你新年礼物，还要吗？”

闻枝转眼看过来，“嗯？”

陈厌把牛皮纸包着的物件递给她，“打开看看。”

闻枝犹豫着拆开牛皮纸上的蝴蝶结，里面是个复古相框。

闻枝把相框翻过来，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年前那段时间，她跟赵正在走廊罚站的照片。

只是照片上只留了她一个人。

照片上的小姑娘穿着浅褐色的毛衣，倔强的小脸写满了不服输。

她的头发糟糟的，一眼望去很是狼狈，像刚打完架的小野鸡。

不过小姑娘的眼睛很亮，目光灼灼地望向远方，望向她辉煌而又光明的未来。

照片拍的很好，好到闻枝不知如何回应，“你……不是没拍吗？我都没有听到快门声……”

陈厌摸摸鼻尖，“其实拐过弯刚看到你的那刻，就拍了。”

闻枝心跳如鼓，慌乱移开眼，“你干嘛拍我？”

“当时觉得你这姑娘挺高傲，以为是个听老师话的好孩子，没想到也会被罚站，觉得有趣便拍了。”陈厌实话实说。

闻枝脸色泛红，她摩挲着相框边缘的纹路，渐渐语无伦次，“我才没有高傲，我就是好孩子。”

“行，好孩子，”他笑，“好孩子，这可是我来恒市拍的第一张照片。”

陈厌从她手里接过相框，举到眼前仔细观望，“在北江，多少人约我拍照都排不上档期。”

闻枝着手抢过来搂在怀里。

她这人有个毛病，越害羞就越嘴硬。

见陈厌把这照片说的如此重要，她愈发面红耳赤，只好胡言乱语掩盖失态，“那我付你钱好了。”

“好啊，五百块，现金还是刷卡？”陈厌朝闻枝伸出手，一副拿不到钱誓不罢休的样子。

闻枝吃瘪，身体靠着门框软下去，嘴也跟着软了，“我又不是不给你……宽限我几天行不？”

陈厌被她见风使舵的态度逗笑了，“跟你开玩笑的。”

他收起放纵不羁的笑，一本正色，“闻枝，我不要钱。”

“我只要你接下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