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干,就对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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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令人怀疑这座坚城,会不会在下一刻支离破碎。彭城保卫战,用惨烈来形容已经不显贴切。用人间炼狱,才能道出些许真实。

第一缕阳光挥洒在城头,陈到抹了把脸上残挂的血浆。滑腻腻的,怪恶心。

此刻,魁梧战将心中没有丝毫恶心感,甚至在汹涌澎湃的困意冲刷下,他连绝望都感受不到了。陈到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他一直战斗在一线,剑都砍断了好几把…

与军士不同,他作为主将必须一直盯着。彭城高大易守,在完全堵死四面城门后,只需守卫住城墙便可拒敌于城下。故此,陈到将麾下甲士分为六大联队,一队五千人。

两队守城,两队预备,两队歇息。如此妥善轮换,可使军士不会过于乏累。

但军士可轮换,主将却不可替代。

陈到一直亲临一线指挥作战,早已是精疲力竭。此刻,再次击退联军又一轮总攻夜袭,他之精力已被彻底榨干。尽管意志不屈,可还是有些站不稳,一个趔趄竟差点摔倒…

“将军!!”

站于陈到身后的副将斐元绍眼疾手快,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主帅。他满面痛心、扶着陈到就朝亲兵大吼道:“快送陈帅去歇息!”

“是!”

一干浑身染血的亲兵闻言,当即分出两名最为健壮的。那两个亲兵挽起袖子,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揽住黑铠战将,就要撤去。

“咳,等等…”

陈到并没有抗拒,他也深知这种状态无法指挥士兵。反而若是在交战时累倒,还会大大挫伤到军心。故此,他也放下了固执之念。

斐元绍虽然差他很多,但勉勉强强还是有些军事素养的。此刻大多布置他已安排妥当,交给斐元绍指挥几个时辰,问题也不大。

“斐将军,我交代你三点。”

强撑着不断坠下的眼皮,陈到用他布满血丝的双目,直勾勾的望着银甲副将。

“陈帅请讲,末将定当从之!!”

斐元绍站正立直,满脸严肃。

跟随陈到这些年,他早已被陈到崇高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陈到是他的主将,亦是他的偶像。对其之令,斐元绍必将绝对服从。

“第一,控制好箭矢用量,我们的羽箭不多了。本将观察过,按现在这个速度激射下去,最多再过两日,我们就濒临无箭可用。”

“我已安排轮换休息之军士、以及全城百姓共同造箭,但制造速度远远比不上使用速度。斐将军切记,不可随意、泛滥用箭。”

说着,陈到颤颤巍巍举起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并拢道:“第二,以我观来,将军要重防南面城墙。南面的攻袭是韩馥冀州军负责,冀州军战力乃联军最高,且那名副将…”

“那名副将张郃,不是一般人。”

话落,陈到双目一眯,看向斐元绍、十分认真的开口:“你一定要小心此将!”

“南面城墙…张郃?”

“好的,请陈帅放心!”

斐元绍没有丝毫托大,实际上全军上下再自大的人,经历了这三日血战,也再不敢托大。若不是拒高大坚城而守,他们早就全军覆没了。这些联军战力不低,且数量太多…

尽管守方占据地利,可这三天下来,战死者已超八千,剩下的两万二千人亦是人人带伤。要不是赵枭完善军制、他们不缺医师…

战死者,怕就要达到半数了。

彭城,就像一台冰冷无情的绞肉机,不断吞噬着攻守双方士兵的性命。

“第三点,你要…”

……

已时,天已彻亮。

彭城之上,旌旗飘扬。

“赵”字黑红大旗矗立于城头顶端,顺风滚滚舞动。诸侯大旗之侧,绣有“陈”字之黑面帅旗已经撤下,替换为“斐”字红面将旗。

此刻,距联军上一轮夜袭失败、全军撤退不过半个时辰。可又一轮的全新攻势,已然酝酿完成。彭城绞肉机,再次疯狂运转起来。

四面城墙,被无数的敌军包围。

于千丈之外,密密麻麻的扛梯兵卒哼哟着战歌、双目飙闪着无穷斗志,极速朝城池冲来。在扛梯兵卒之中,还有许多攻城车正在缓缓前行,虽然城门早就碎裂,但攻城车…

攻城车上设置的厚重尖锤,能碎开堵住入城甬道的顽石。虽需要很长时间,但联军每次都会推上此车,迫使守方分兵为通道填石。

“呜呼呜呼,何以破城。”

“呜呼呜呼,唯有神箭!”

在简单响亮的口号中,联军大阵忽然张开。四万余轻装弓箭手登时显现出身影,他们迈着齐整的步子缓缓朝城池压来。每走一步,弓箭手们就举弓高呼一声,威势很足。

“呜呼呜呼,何以破城。”

“呜呼呜呼,唯有飞石!”

雄壮之音突起,继弓手出阵后,大开的联军阵列又推出五六百台投石机。每台石机侧边簇拥八名石师,这些石师都是专业人才。两名风向兵进行校准,四个力士负责绞索…

还有两位算者,计算抛射轨道。

在这个年代,石机就是力量!

五百台石机同时抛射,毁天灭地!那一块块人头大小的不规则硬石齐飞,可以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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