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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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想给我来一剪子?”

傅朝翎的冷声打断她思绪,姜清漪手腕一颤,“没没有”

姜清漪将干净的绑带绕上去,傅朝翎穿好里衣外裳,沉声道:“到了上京,只要你听话,就可以”

“为什么?”姜清漪忽然打断他的话,嗓音低沉,“为什么,要带我去上京?”

傅朝翎若是不想这十年他在岭南潜伏之事让别人知道,完全可以除掉与之有关系的人,斩草除根,却偏偏费尽心机地让她进京,她实在想不明白。

傅朝翎倚在圈椅,抚着她未穿耳的耳垂,若有所思,似乎带着几分玩味,姜清漪受不了这样的玩弄,偏头挣扎,又被硬生生掰过来。

他继而道:“既是祸患,还是留在身边为好,而且是我救了你,你不该报答,听一下话吗?”

姜清漪顿时无言,“那十年前我也救了你,这算扯平了。”

傅朝翎蹙了下眉,“可本王已经不是岭生,也不再是你的童养夫,过往一切都不作数,从我救你开始才作数。”

姜清漪扯了下嘴角,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强词夺理,她发现这身份尊贵的人都过分崇拜自己。傅朝翎微眯着眼睛,柔声道:“难道你不想在上京知道你母亲的过往,还有你父亲吗?”

姜清漪一怔,从小到大,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到底在看旁人有父亲时她都会忍不住伤心,却又不敢表露。

思及此,垂下眸子,傅朝翎摩挲着她的下颔,指腹扫过嘴角。

姜清漪不禁恼羞成怒,张口就狠咬一下他的手指。

这才挣脱桎梏,还连连呸了几声。

傅朝翎恹恹地擦着手,眉目沉下。

“敢咬我?”

倏地,沉寂的船行传来一声厉喝:“滚出去!”

在外的侍卫侍女都吓了一跳,就连游鱼也吓得跃出水面惊跳。

姜清漪求之不得,披上斗篷欲出去,却觉船身忽然猛地摇晃,她立刻放低重心站稳,听到身后一声闷哼。

转头一看,傅朝翎面色惨白,看似在忍耐着什么。

姜清漪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心下明了,他到底是土生土长的上京人,虽在岭南生活十年,却没坐过这样急湍河流船舫,不像她时常要搭商船来给各村镇运酒,偏偏这又是在后舱,他这怕是要晕船了。

傅朝翎察觉她的目光,凝眉一紧,“还不走!”

姜清漪顿时无言,眼白微露。

她出来后去到后舱甲板,放眼望去,船只正越过层峦叠嶂的青山,显得盛宴聚会的画船舫都变得愈发渺小,临江似乎成了困囿船舫的牢笼,难以有脱身的时机。

姜清漪目光暗了下来,逡巡着,发现掌舵的船家还是个年轻人,便沉声道:“时下冬节,这临江支流颇多,等一下在汇集处恐有银鱼成群飞入,要小心才好。”

这船家一愣,连忙翻阅着前辈交待的手册,“没有呀!这上面都没有”

“你看前面。”姜清漪示意着,船家寻迹看去,只见这粼粼波光水面上,几乎刺瞎双目,待往近的看,却是银鱼群成巨鲸,跃出水面,如弯刀月牙。

船家吓得转舵,避开了鱼群,松了口气,笑道:“多谢姑娘。”

姜清漪颔首,出了前舱,发现侍女匆匆忙忙捧着乌梅姜片和汤药过去,进到后舱。

越是在船体后面,船身稍有偏差,后舱就晃动得越厉害,傅朝翎恐怕要要吃点苦头。

她拍擦着掌心,突然觉着神清气爽,瞧着这岭南风光,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傅家到底善针灸之术,经过几次施针和汤药灌入,傅朝翎晕船之症有所缓解,改走陆路时,他也没让姜清漪上马车,让她跟着侍女侍卫一块走。

傅朝翎本以为她会受不了路途遥远又艰苦,迟早会乞求他上到马车,没想到她似乎乐意的很,走了十几公里也未喊苦喊累,休息的时候还和南烟聊了起来,有说有笑。

傅朝翎用着膳,这一幕瞧着,一筷子重放在筷托上,冷声道:“愚昧无知,有失身份。”

季康长舒一口气,这本要端上的茶差点撒出来,只好毕恭毕敬地端上去,劝慰道:“少爷莫气,此等小事不值得您生气。”

嘴上安慰放宽心,可季康远远瞧着姜清漪,心下惴惴不安,自他再找回傅朝翎,桩桩件件尽在他的意料之中,唯有关于这姜姑娘的事,每一件都超出他对这位少爷的认识。

思及此,有些担忧。

回京的脚程快,一路畅通无阻。

沿途风光逐渐由常青绿油变成白雪皑皑,抵至上京。

众人的衣裳也逐渐从棉衣换成斗篷大氅,冰湖覆盖,雪花纷飞。

二人同坐在马车上,进城时傅朝翎还是让她上来了。

姜清漪闻着淡淡的松香,四处打量,精贵的金顶宝盖马车,由西域而来的汗血宝马牵着,金丝青铃作响,车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鹿皮壁,乌木梨花桌,软烟罗榻,底下还配着精致小巧的箱柜,放置点心和风炉。

她以为俞方停的乌木宝盖马车够精致繁复,没想到这天子脚下的上京,寸金寸土,寻常出行的马车也是如此精贵。

忽地,乐声飞入,旖旎回转间,勾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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