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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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御花园,皇宫内院回字而落,三步一景,亭台楼阁间,庄重的铃铎随风作响,远远望去,依稀见得大相国寺的金佛玉鼎。

傅朝翎不胜烦扰,命人取下这铃铎,进到内殿,屋内昏暗无光,只余一盏长信灯点亮,簌簌而动,四周的太监宫娥纷纷行礼,噤若寒蝉。

都云谏奇怪,平日小太子在此处念书,如今却不见人,冷声道:“太子呢?”

话落,宫娥太监跪下一片,左右眼神交流,面色犯难。

都云谏冷眉一挑,欲拔剑而出,傅朝翎抬手制止,随即看向龙玉檀桌,温声道:“出来。”

叮咚一声,有东西从檀桌底下滚出来,穿着明黄蟒袍的小孩跟着扑倒,将其搂在怀里,身后的太监也跟出来,还脚滑摔一屁股。

都云谏冷哼道:“常福公公,这跟太子殿下是要躲哪去?”

常福一惊,腿软跪了下来,声泪俱下,“望都将军明鉴,都是奴婢的错,不关小太子的事。”

身为内监总管,常福持着的拂尘几乎与发同白,颤颤巍巍地求饶。

傅朝翎最讨厌人哭,厌色上涌,对上小太子的目光。

许是这李珏阴坏事做的太多,大多皇子生下来就无故早夭,亦或是身患残疾,如今老来才有这健康的小太子。

太子李淮左不过十岁,圆咕隆咚的葡萄眼转悠着,怀里紧紧抱着传国玉玺,瞧见这阴森森的一幕,有些害怕,可还是走了上去。

“太子殿下!”常福想要拉回,却虚晃抓不住,只能保持着稽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紧闭着双眼。

李淮左小碎步跑到傅朝翎面前,仰视眨了下眼睛,拉住衣角,糯糯地问道:“听宫人们说,你是从西坪镇回来的,有看见我父皇吗?”

傅朝翎似笑非笑,蹲了下来,淡声道:“你父皇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若是太子想寻他,恐怕要”

不言而喻,在场宫人倒吸口冷气。

不料李淮左一骨碌将玉玺塞到他怀里,小手攥着他的拇指,“那这个给你,能换回我的父皇吗?父皇说这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也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可我不想要,我只想要父皇。”

傅朝翎一怔,似乎在某个过去,他也像这样,哭的稀里哗啦,喊道:“父亲,我不想要这些恶心的虫子,只想要娘亲。”

那个人怎么回答来着,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可下意识的恐惧仍会漫上心尖。

思及此,傅朝翎一笑,却让旁人感觉不到笑意,战栗涌上。

“太子殿下若是想要见到父皇,那得替你的父皇好好守着大梁才好。”

此话一出,在场人顿时愣住,连都云谏也有些意外。

傅朝翎起身行礼,“臣下是大梁朝臣,自当辅佐太子殿下继位,参见陛下。”

话落,都云谏率先行军礼,整个内殿的宫人亦齐呼陛下。

李淮左后退几步,讷讷地看向常福,有些害怕。

常福颔首示意。

李淮左咽了下喉咙,极力假装沉肃,说道:“那朕封你摄政王,平日唤你作义父,望义父能辅佐淮左,匡扶朝政。”

两人的眼神示意被傅朝翎看在眼里,也不感到意外,他便领了这道旨意。

李淮左终于笑了出来,跑过去抱着傅朝翎,“太好了,义父,原来你出自国师傅家,我之前听父皇经常提起你们父子二人,我带你看样东西。”

说着,这小团子就拉着傅朝翎去到窗隔屏风后,看样子是专门为李珏阴批阅奏折辟出的休息处。

他爬上博古架,小手转着花瓶,身后的墙开出一块方桌大小的空隙,里面放着个木盒,周身以符文雕刻,还贴着各种用红彩墨画的符咒,阴气森森。

李淮左一跃而下,“我偷偷瞧见过,父皇总是对着这木盒子自言自语,还说里面装着个人,这盒子那么小怎么能装人?”

傅朝翎抚着盒上篆刻文字,嘴唇微扬,“看来终于找到你了,傅陌桑。”

倏地,咕咕声响,李淮左抱着肚子,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脑勺。

傅朝翎将木盒收好,示意常福去送点吃的过来,都云谏也跟了出去。

不过一炷香时间,常福捧着金玉托盘进来,可脸色发青,托盘抖得要掉下来,可听到旁边都云谏的铁甲铮铮声,她紧紧攥着,跪到李淮左面前。

“好香,是肉球粥!”

李淮左眼前一亮,抓起调羹就要吃,却被常福唤了声:“陛下,别!”

话落一瞬,触及都云谏寒冽的目光,又止住了。

“为什么不吃?不会阿翁又不准我吃民间的东西吧!”李淮左迫不及待地吃着,还配上酱油姜丝,吃得津津有味。

傅朝翎走过来,抚着他的小脸,笑着问道:“好吃吗?”

李淮左已吃下大半,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好吃!这几日不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老是准备些硬邦邦的干粮,一点也不好吃”

常福早就想联合官员将李淮左暗中送出宫去,可都云谏围得水泄不通,愣是只鸽子都难飞得出去,如今听到李淮左童言无忌泄露出去,吓得他整个人都埋着头,冷汗落下。

傅朝翎饶有兴趣地瞧着,也没治他的罪,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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