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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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着嫡母喝下药后,秦倾忽然听见了敲门声。从院子里的木门传来的。

秦倾迟疑了会,还是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男子。

皆穿着墨色窄袖锦衣。

高一点的秦倾见过,正是那日驾马的男子,矮一点的人面庞陌生,倒是有几分像刚才爬墙头的人。

秦倾眼睫一抬一垂,将猜测掩下,“两位是?”

高个子的男子面色如最初见到一样不苟言笑。

只是拎着矮一点的男子上前一步,“吾弟不懂事,刚才惊扰了你们,抱歉。段弓,道歉。”

叫段弓的男子长着憨稚的脸,年纪看着也小,憨憨呆呆,摸着后脑勺。“姐姐,你们家晚饭好香啊,所以我不小心爬上墙想看看你们煮什么……”

段弓没说完,脑袋就被身边的高个男子拍打了一下。“说正事。”

段弓鞠躬:“十分抱歉,吓着了你们!”

秦倾眼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笑,“没关系,以后想吃的话,可以过来串门。”

段弓:“真的吗?”

然后瞧见了高个男子的一瞥,忙缩了缩脖子。不敢做声。

高个子带着矮个子来道歉后便回去了,秦倾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

隐隐还听见了矮个子的怯怯问高个子,“长哥,主子知道吗?”

高个子:“闭嘴。”

秦倾望着隔壁的门扇,若有所思。

青梅树,碧玉桌。

明月珠下,香炉袅袅,冰盆习习。

红木椅,千里屏风,瑞兽砚。

处处透着奢华整洁和细净。

长见和段弓敲门进来。

红木椅上,慵闲清懒地坐着一玉白云纹宽袖袍的少年郎,一手半托着额,一手百无聊赖又认真一般地翻着放腿上的书籍。

慵贵,舒然,一张如玉清朗的脸,半是骄矜,半是尊贵。

长见和段弓进来,先是半跪请安。

少年郎从书中抬起眼,免了他们的礼,问,“你们俩去哪了?”

声音濯濯如泉,却带着几丝慵散的意味。

长见:“回主子,去向隔壁的人家道歉。段弓被那户人家的饭菜香吸引过去,惊扰了他们。”

段弓吸吸鼻子:“嘿嘿主子,他们家的饭真的很香……”被长见威严地瞪了一眼后,立马改口。“主子,已经赔不是了,下次不会了。”

少年郎将书本合上,一双漂亮的瑞凤眼挑起,不知在想什么,而后手指又勾绕着将书页翻开。

“嗯,知道了。这次出行不可声张,莫要影响到了周围百姓。”

长坚和段弓点头。

少年郎摆了摆手,表示要休息了。

段弓要退下,长见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字条,“主子,娘娘来信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少年郎唇一抿。脸微黑。“我才没出来多久。”

长见:“臣知道,但是您身份尊贵,娘娘担心也无不理。”

少年郎勾起了单边唇,似是讥笑一般,轻笑一声,“那就等苏州城下雪了,我再回去。”

段弓:“啊,主子,那不是还要好几个月。”

长见扫了段弓一眼,上前把字条恭敬地放在红木雕云绘案上。“主子,还请好好阅览娘娘的来信,属下告退。”

少年郎不耐,修长指腹轻点桌案。

但即便是不耐的动作,人做出来也格外好看。两道眉微蹙,紧闭唇,冷抿的唇线优越,凤眸下一双濯濯黑眸。

“知道了,下去。”

随着门扇合上。

段弓看长坚:“离下雪不就几个月的时间吗?不能让主子多待一会吗?”

长坚凉凉地看了段弓一眼。“朝堂变化万千,主子不愿和亲人争,不代表别人不害。皇后娘娘也有她的思虑,可以留,但不能多留,记住,万千不能暴露主子的踪迹。”

“还有……”长坚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段弓,“苏州城不下雪。”

长见和段弓是大魏五皇子褚嬴宿的两个随侍。

一个老妈子性格,一个天然呆。但都胜在手脚功夫是同批中最为出色的。

如今天和三十年,大皇子因雨台案被太子党拉下马,太子增任政事副司,九公主半月前出生,丽贵妃刚被贬降……皇城一日,瞬息万变。似是同着日升月落,一日接壤一日,表面平和。

然而私下暗潮涌动。朝臣们站队立党,皇子们勾心斗角,一派烟熏火燎。

作为和太子一母同胞的五皇子,年仅十五的褚嬴宿,因皇后所出,自也是朝臣皇子的讨好勾结的对象。

心生厌烦的五皇子透不过气,向父皇私下请了旨,得了允许后,只带了两个随侍,跑到了千百里外的苏州城散心。

这让一直最忧宠小儿子的皇后娘娘知晓,立马数道鸽信传来问候。

褚嬴宿回了一封,其余的便不再看。

魏尚帝极为重视皇子们的文武功课,天不亮便得起来诵读习武,打猎骑射,样样都不可落。

所以褚嬴宿在苏州城,依旧鸡鸣时分便能自动醒来。

醒了后,睡也睡不着。

于是找了本兵书,坐到庭院的藤椅上,慢慢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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