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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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上摆烂归摆烂, 对戏的态度上,盛殊的职业感一向强, 这会儿仍保持着敬业。

即使还在受病假人残存情绪的影响, 研读剧本、练琴还是他每天的必修功课。

被付温珏从剧组带回来后,盛殊就一直待在房间内,勉强打起精神复盘今天的表演, 写下新的人物小传和体悟。

有001在脑海里插科打诨, 时间过得还算快,渐渐的那股烦躁和无力感散了不少。

晚上盛殊只喝了点脱脂牛奶。

在《近水楼台》杀青前,他都需要节食减重, 以使得身材更贴合角色需要。此时的何知因, 在病症折磨和无节制的药物上瘾下,该是需要瘦到近乎脱相的状态。

身体长期处于饥饿状态并不好受,但他习惯了去忽略这点不好受。

楼下, 付温珏还在因盛殊下车前那冷漠的一眼而略微神思不属, 见这会儿盛殊一直不下来吃饭, 担心压过了其他情绪。

他起身拿碗碟盛了些饭菜端至二楼, 停在盛殊房间外顿了片刻, 才敲响房门。

等了一会儿后,盛殊过来开门。

付温珏看到, 弟弟的脸色依旧不大好, 苍白,下巴比从前尖削不少。而对自己的态度,也没了前些日的孺慕依赖, 变得出奇的……冷淡。

甚至这会儿瞥过来询问的眼神, 带着点微弱的不耐烦。

这让付温珏稍怔, 心口抽了一下, 不太自然地将端着的托盘朝他递去:“吃点吗?”

盛殊垂眸看着饭菜,他的胃隐隐抽痛,但不要紧,还在能忍受的范围。

于是他生硬开口:“我不饿,不想吃。”

末了,他还记得要保持礼节,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道谢完后,盛殊用眼神询问:还有事吗?

付温珏喉结在薄薄一层皮肤下滚动,沉默片刻,最后只说了句:“好好休息。”

受病假人光环残存效果影响的盛殊,惯来对他人情绪的敏感,这会儿也变得迟钝许多。

他没有丝毫察觉到付温珏情绪的异样。

付温珏端着餐盘下楼,按了按眉心。

身体内部涌动着酸涩的情绪,不知道是因为担心盛殊如今的身体和心理状态,还是因为盛殊突如其来的疏冷。

他理不清自己繁杂的思绪,想不通这些情绪的起源和落点,究竟来自哪里、因什么而起。

……

次日,病假人光环的后遗症影响大多消退,盛殊觉得他的意志力和行动力回来了。

看看剧组的日程安排表,他打算回片场接着拍摄后续的戏份。

付温珏担心他的心理状态和身体情况,执意陪同他一起去。

记住病假人光环附加的那一层感觉后,盛殊没有再打开光环,而是调动起情绪和记忆,顺利完成了后续的拍摄任务。

当酷暑渐渐消退,秋风的影子若隐若现时,《近水楼台》杀青了。

剧本中,当何知因发现,原来有人可以无视他的诱惑,坚定地、毫无动摇地爱着何知为时,他心中的信念顷刻间崩塌。

他对着自已幻觉中出现的何知为,向这道自己臆想出来的人影叙述着自己的可笑。他看着对方,从眼尾到嘴角都带着笑,一滴泪却直直从含笑的眼中落下。

盛殊把这段戏演得很静,却让与他对戏的演员和周遭所有工作人员心揪紧起来。

欲望透过血液渗进灵魂,灵魂都带着罪恶。

何知因掀下覆在钢琴上的雪白防尘罩,披在身上,从阳台一跃而下。

白色的绸布在风里飘飘摇摇,迎着日光,迎着不知从哪儿飘来的肥皂泡。折射出七彩颜色的肥皂泡与绸布相撞,“啵”一下碎裂开,消失无踪,只剩下残留的些微水汽,日光一照,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一场有关于性、爱、死亡的失败的教育。

盛殊从垫子上爬起,整个剧组的人都过来为他鼓掌。

张全也终于将从开拍就提着的那口气放下。他知道没问题了。

晚上剧组开了一场盛大的杀青宴,一群人喝酒笑闹到半夜,才各自喊人的喊人,找代驾的找代驾,各回各家去。

付温珏去处理工作,赶在杀青宴结束前过来接盛殊。

盛殊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有些昏沉沉的。他侧头靠在车窗上,额角在车窗玻璃上磕得发晕,神色却很平静。

付温珏从后视镜看了他两眼,仍在担心他的心理状态。

白天片场里何知因从阳台跳下的一幕太过刺眼,令他不愿再去回想。

一片安静中,付温珏忽而开口:“何知因跟何知为有一丝血缘羁绊作为连接,何知因痛苦的根源在于家族的传承不接受男子结合,更不接受兄弟结合,即便两人已在三代开外。但——”

但我们不同。

盛殊额角离开车窗,抬眼看他:“哥哥是在暗示我什么?”

良久,付温珏才哑声说道:“我想我有点喜欢你。”

盛殊哦了一声,就没反应了。

就在付温珏觉得他们的对话就要这样结束时,忽然盛殊凑近前座,吹了一口酒气过来,半醉半清醒地问:“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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