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蝎子(九)(1 / 2)
趁众人没注意,桃乐丝拿着自己的酒瓶悄悄走出了房间。
“她——”
“她不用管。桃乐丝在担心瑞文杰。”程筝说。
屋内的人们很快就停止了喝酒。主要是之前倒得差不多了。几个人挨挨蹭蹭地开始拥抱,程筝一脸“不是吧,我也要?”的表情忍耐着队友们的热情怀抱。
“明天,明天要走的时候再抱也行吧。”
像只快炸毛的猫。克里斯在一旁看得想笑。
程筝此时还惦记他,他颇受感动。因此难以靠近她的苦闷也缓解了不少。
在她与故友们说完话,又躲到他身边时,克里斯甚至想劝她多和队友聊聊天。毕竟很快就要告别了。
可能他还是自私的。
克里斯虽然没有喝酒,但却握着酒瓶解馋,与她见底的酒瓶轻轻一碰杯,“为了充满希望的新明天。”
他虽然和桃乐丝不太对付,此时却忍不住采取她的说法。
“我没酒了。”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干杯的。克里斯不愿程筝多喝。
她从眼底掠他一眼。眼睛很快垂下去。克里斯只见到一线锋利的眸光。
如同有人恐惧镜中的自己,一力按倒镜子,镜面翻转时刹那的闪光。
他不由自主想要看得更清,倾身靠近,影子将程筝完全笼罩。程筝吃了一惊,但没有往后退,只是将酒瓶往自己的方向提了提,然后顿在地上。
“我有事同你说。”
“你说。”
“我在米勒身上找到了这个。”他点了点战术背心的口袋,示意程筝去拿。
程筝挑眉。这是当初藏起来,现在又后悔坦白了吗。
不知是因为酒劲上头,还是因为她本就称不上好的脾气,程筝的话很冲,“当时不也靠自己放进去了吗,怎么不能自己拿出来。”
“我怕弄坏了。”
“现在知道怕了。”
她探身去取,整个人扎进克里斯的影子内,像只飞入樊笼的蠢鸟。
战术背心的口袋一向阔大,东西又小,程筝的手掏得很深,摸索的时候不免碰到克里斯胸前的肌肉。
那点力道对克里斯来说微乎不计,却不容忽略,他只觉得被触摸的地方麻了一片,又被程筝看了一眼,脸都烫了。
克里斯是真怕自己弄坏了药剂,提议时根本没想到这茬。但程筝望来的一眼,倒像怀疑他别有用心,引她来摸他。
他整个人火烧火燎的,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更怕显得欲盖弥彰,只好催眠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
程筝很快就把东西掏出来了。一照面,对它的功效就猜了七八分准。
“这样,是不是就不需要服过逆变异药剂的夜莺了。”克里斯低声说。
他不信任副手。
如果她们删了数据,就这么散了,一个副手掀不起什么浪花。副手不会出卖他们,因为他没有可以打动哈特集团的东西,贸然联络集团,可能会被当做同伙处理。
但程筝接下来要解决他的变异,出实验室前的约定又隐隐有研究副手的意思,那副手就会与他和程筝一起生活,很有可能接触到最终的解药。副手完全可以盗取研究成果,借此与哈特集团谈判。
那时她们就危险了。
“如果这是我想的东西,那就不需要他了。毕竟他虽注射过夜莺,却在时限内用了解药,可供研究的少之又少。更别提我已经抽了一管血。”程筝将东西收起来。
克里斯选的位置很有技巧,他的身躯完全掩盖了副手的视线。
“那你之前为什么藏起来呢。”
“我很担心你。”克里斯抬起螯肢,压了一下她的发顶。“我怕你完成承诺后会离开。”
“不然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程筝翻了个身,和他并肩靠在墙上。“像我们,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一块筹划了好几年,到今天终于报复了共同的仇人,彼此都很熟悉,比世俗的朋友要亲密得多,还不是要分道扬镳。虽然往后还有再见的机会,但像现在不顾一切,齐心协力地完成一件事,也是不可能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克里斯低头,眼神隐含痛苦。
程筝从未如此鲜明地感受到,在她面前,克里斯像不堪一击的纸牌塔。只要她一口气,一根手指,就会坍塌。
他却又很快转过脸。
“我也有想放弃的时候。自从知道我们小队团灭的真相后,我就算合上眼也睡不着觉。在实验室里每天又没事做,无聊和内疚几乎折磨得我发疯。好像人人都是我的仇人,又好像,人人都无需为我队友的死负责。有时候,我甚至会庆幸队友死得干脆,不用受那些折磨,也不会在输赢定生死的测试中相遇。”
克里斯从前也滚打摸爬了很久,最明白想拿就要先给的道理。他想要程筝敞开心扉,最起码他自己不能设防。
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大仇得报,故友相聚,程筝的心防会松动一些。她还小酌了几口。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场合了。
程筝不答话,他也不在意。她愿意坐在身边听就是最好的了。
“你对我,有一些误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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