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2 / 3)
些,依然是瞧不见他的影子。
虽说他不在,但也走不远,为免打草惊蛇,她又蹑手蹑脚挪了回去。
挪回来的这一路,她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搁置在地上的东西,凭着自己的记忆,费了些时候才找到大致的位置。
就是那几个箱子,她蹲下身,在几个箱子间一摸,摸到了一个小盒子。
她拿过来,端详了一番,盒子的材质普通,颜色也不显眼,摆在这么不惹眼的位置,任是谁也想不到这里头装的东西这般重要。
盒子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锁,她打不开,便小心翼翼地摇了两下,有纸张摩挲盒子壁的声音,还有金属的撞击声。
她不记得这里面还装着些什么金属器物。
把盒子端在手心,又打量了一遍,确定了只有用钥匙开小锁这一个打开的方法。
忽然,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把盒子重新放回到原位的动作大了,发出的声音也大,她的身子挡在箱子前,飞速地把盒子揣到了袖子里。
韩昭昭战战兢兢地站在摆满了东西的架子旁边,手拖着藏在袖中的小盒子,正对着的是一堆衣料,她假意挑选衣料,侧脸朝着门口的方向,指尖有些颤抖地滑过绸缎。
早知道,她找到了盒子所在的位置,只看一眼,只晃一下就该放回去的。
若是被陈子惠知道了,绝不会放过她,准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来折磨她。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心跳也跟着越来越迅速。
捡了半天的料子,也不见有人来,那声音却在耳畔,时大时小。
似乎是人先走近了,后又往远走了些,如此循环往复,好像监视着她一般。
陈子惠有这般闲工夫?把她放进来,又时时刻刻监视着她,在陈子惠眼中,她恐怕是不配。
韩昭昭已察觉到不对劲,听着声音,抬眼望了望四周,根本没有人。
外面的风刮得倒是不小,“呼呼”地拍着窗棂,只有风,没有人。
可是唬了她一大跳。
想想也对,陈子惠虽然阴险,可现在正处在拉拢她家人的时候,表面上的样子还是要装装的,贸然闯进来是不可能的。
这次,她迅速地拖出箱子来,把盒子塞回去,没有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又重新挑选起衣料来,这回她更为小心,只拿眼睛扫着库房里东西摆放的结构,你在库房里呆得时间越长越好,尽可能地记下来更多的东西。
狡兔尚有三窟,就算陈子惠总行出人意料之事,但他也绝不会把所有关键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盒子里。
看了半天,陈子惠依旧没有动静,她不由地心慌,他就这么放心让她在库房里呆这么长时间,这库房的钥匙他可是都恨不能掐在自己的手里,一刻都不离身。
依旧是只有风声,没有人音。
此时陈子惠确实站在外边,风大,吹到脸上冷得很,见韩昭昭在里面挑了半天东西也没有出来的意思,便自己寻了个背风的地方,等韩昭昭出来。
四下无人,他从衣袖里抽出几张纸片,边缘已经被烧焦了,是他在韩府中整理东西的时候拿到的,正是韩昭昭想要竭力藏起来的那本,见到的时候已经几乎被火烧得化为灰烬了,只余下三张还能看得见字,这三张是断页的。
看过残页,陈子惠被震惊到了,一场火,书页也乱了顺序,他拿起来的时候,最上面的那一张纸上能看得见的字记述的是有关上辈子他最后的时光的,清醒而又疯狂。
正史上不敢记载,编纂野史的人不敢想象,他却能在这残页上窥见一点蛛丝马迹,与他的记忆完全重合。
第二页应当放在书的最前面,记述的是他还未发迹前的事情,生逢乱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以为这一辈都要苟活下去,却有一个小姑娘看好他,说他能成大业,攒下钱来给他买书。
他的记忆中已无这一段的事情,看了这残卷,又想起来一点儿,好似是有过这么一回事的。
他记得在自己即位之后,执意要给她立庙,一般按照规矩,立庙是为先辈所立,为亡妻所立不合规矩,自然遭到一群老臣的反对,当时,他说,无她,便无大梁,梁是他建立的朝代的名字,她对他的帮助甚大。
这些好像都是真的。
于是他又从灰烬中抽出最后一张纸,扫了一眼,讲述的是他订好了领兵赴边塞的日子,走的前几天晚上,他被那姑娘拦住。
事件发生的背景便是如此,纸是残页,只余下大半张,写得尽是些暧昧的场景,放在话本子中,这不足为奇。
陈子惠对于这些也不是极为有兴趣,只逐字逐句地扫了一遍,氛围感极强,渲染得极其到位,可他越看越觉得怪,与一般话本子中的描述不大相同,因是残页,他看了两遍,把氛围意象吃得透透的,这怪异之处还是琢磨不明白。
趁着韩昭昭进了库房,他又在背人的地方拿出来,细细研究。
从这残存的字迹中能看出来那姑娘姓顾,名为昭昭,他唤她为昭昭。
开篇便是她在他怀里的场景,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一下下地抚过他的脸颊,轻轻柔柔的,挑动着他的神经,他却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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