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1 / 2)
被这么一追问,韩昭昭的父亲韩德元瞬间慌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韩昭昭不知道前因,更慌。
但事到如今,容不得她慌乱,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韩德元的声音都在颤:“怎么会这样?”
顾钧面露嘲讽之色,把账本平摊在手掌上:“你来瞧瞧便知,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头没有个数吗?”
韩德元从队伍中出来,到达巡查史跟前,双手颤抖着接过来账本,看了几行数字,他起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越看越觉得蹊跷,看了几遍才看出问题,隐秘之处,五千两银子悄无声息地没了。
“这做假账的手段真是高超,不愧是在官场中混了几十年的人,若是我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端倪来。”
顾钧面露嘲讽之色,针对的自然是韩德元。
“不可能,这账本就是假的!”
韩昭昭蓦地出声,声音不大,却引来片刻的寂静。
之后,人们议论起来,他们原以为这个姑娘只是替父亲拿个账本,未料到这么一个长相清秀、看似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会在这种场合笃定地说出这番话。
韩昭昭捏了一把汗,但好在她心态转变得快,只是陈子惠的目光盯得她浑身发毛。
自打她到了这里,陈子惠时不时地瞟着她,嘴上挂着笑,比拿布满阴翳的眼神瞪她更令她产生莫名的恐惧。
“何出此言?”
巡查史的话将她从对陈子惠的注意中拉回来些许。
韩昭昭停顿了一下,见父亲未做表示,便接着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下说:“昨天下午,原先秦府中的管家到了我这里,说是我父亲让他来的,要来找这个账本,我问家里的小厮找到了,找到后,他却说我父亲说要我把这账本烧掉,当时我察觉到他表情不对劲,没动手。”
通过顾钧与父亲的争辩,韩昭昭大致理清了来龙去脉,今天这事儿主要是冲着秦县丞来的。
秦县丞抓住了京里的巡查史来并州的机会,要上告,说出了账本的事儿,让韩德元从家里拿来账本给他作证。
顾钧插了句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他怂恿你烧账本是对的?”
这老狐狸道行不浅,撺掇秦府的管家去她家烧账本的人少不了他顾钧,最后还在这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问她话。
她耐下性子解释:“顾刺史,您先听我解释,我想这是预谋好的。本来这账本已经被人替换了,怕引起我们的怀疑,秦府的管家便出了这一招,知道我不懂账务方面的东西,急切地劝我烧掉账本,让我误以为这账本是真的,就等着今天我拿着假的账本上来,更容易给父亲坐实这罪名。”
“原来把账本保管在我家,就是怕放在衙门里有人动手脚,没想到藏在我家里也不能幸免。若是我家真的动了手脚,会把证据往不利于自己的地方引?”
韩昭昭把这话一口气说完,顿觉如释重负。
巡查史点头,转向顾钧:“问没问出来是谁指使秦府原来的管家做出这种事?”
“他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怕站在后面指使他的人便是你们,自然,在你们的口中,他是什么都肯说的。
此时,韩昭昭恰与陈子惠的目光对上,二人对视片刻,陈子惠笑了,笑得依旧温柔。
当年,陈子惠初入仕途,只是一个小官,是她父亲赏识他,教给他为官处事之道,屡次在皇帝面前推举他,他才能当成这个兵部侍郎。
要不然,他还在县衙里替人抄文书,哪里会成为人们口中的青年才俊,京城里诸多女子心仪的郎君。
可如今,她父亲遇难,他袖手旁观,连一句话都不说,将来,他还会一手促使韩家的落难,哄她骗她,让她甘心做他笼子里的金丝雀。
韩昭昭别过头,瞧着正在纠结的巡查史,缓缓道:“昨天出了这件事,我本想叫我父亲来处理的,可陈大人抢先一步到了我府中。”
她没有看陈子惠,但已然感受到了他目光中透着的凉意。
现在,她是以平和的态度说的话,她想开了,反正将来也难免于难,从现在开始抗争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顿时,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陈子惠身上,那人却是淡定自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静待韩昭昭的下一句话。
“陈大人带着人过来,只一句话,秦府的管家就被人带走了,连反抗都没有反抗。”
陈子惠依旧不慌不忙,甚至看她的眼神中还夹杂了几分趣味,仿佛这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韩昭昭不过是他手中玩弄的棋子。
这一行为搞得韩昭昭有些无措,话已说出口,收不回来,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韩昭昭一咬牙,道:“我小时候曾在秦家住过一段时间,我认识秦府的管家,昨天他到我住所之前,在街上暗暗地盯着,那时候,陈大人把我送回府,他乘马车走的时候,与那人对视了一眼,后来,管家下午就来到我这儿,怂恿我烧账本。”
“若不是我反应及时,恐怕这账本就已经被烧掉了。我只是看到了表面的事情,分不清其中的关系,还望大人明察。”
最后这段话说到中间,韩昭昭察觉到父亲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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